【姜頌宜:備註‘狗毛收集狂’,更貼切。】
“頌宜姐,妹妹沒受傷吧?我剛才找——”蘇野攥著紗布從診所裡跑出來,話說到一半,視線撞上靳贏白,笑容僵在臉上。
姜頌宜的餘光掃過靳贏白瞬間緊繃的下頜,一股惡趣味竄上心頭。
她轉過身,對著蘇野笑得春風和煦,甚至抬手幫他理了理額前微亂的碎髮。
“沒事,就是跟靳少的狗玩鬧呢。蘇野,你專業,快幫我看看妹妹的爪子有沒有劃傷?”
蘇野愣住,隨即反應過來,極為配合地接過貓,指尖不經意地碰了下姜頌宜的手背。
“好,我抱進去仔細檢查。”
他抱著貓往裡走,轉身前,還衝靳贏白禮貌性地點了點頭:“靳先生好。”
靳贏白盯著姜頌宜那隻碰過蘇野頭髮的手,又看看蘇野那副溫順無害的模樣,整個人氣壓低得嚇人。
四年前,她也是這樣,對誰都能笑得眉眼彎彎。
唯獨對他,一句好話都吝嗇。
“什麼時候勾搭上的?”他聲線平直,聽不出情緒,但每個字都淬著冰,“眼光越來越差,連診所裡的小奶狗都下得去手?”
姜頌宜挑眉,非但不退,反而朝他走近一步,身上清冽的梔子花香混著消毒水的味道,霸道地鑽進他鼻腔。
“靳少管得未免太寬了。我跟誰吃飯,跟誰看電影,難道還要寫個申請報告給你審批?”
她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帶著幾分曖昧的挑釁。
“總比某些人強,分手四年還盯著前女友,靠算幾根狗毛的錢找存在感,缺愛缺到這份上了?”
這話像根針,精準地扎進靳贏白的痛處。
當年,他確實像條甩不掉的狗,可她走得頭也不回。
他冷笑,指尖在手機螢幕上飛快劃了兩下,把剛剛那張“狗毛賬單”的截圖發了過去。
“姜小姐誤會了,我只是單純討厭賴賬的人。至於缺愛——”
他猛地湊近,溫熱的氣息幾乎貼上她的耳垂。
“總比某些人來者不拒,連窩邊草都啃要好。”
他撥出的熱氣掃過耳廓,激起一陣戰慄。
姜頌宜猛地推開他:“靳贏白,你有病?”
“病在你身上。”他直起身,又恢復了那副疏離淡漠的樣子,“賬單記得結,不然律師函明天就到你桌上。”
話音一落,他轉身就走。
阿拉斯加立刻顛顛地跟上,尾巴耷拉著,完全是主人的心情寫照。
姜頌宜看著他的背影,低頭點開手機裡那張截圖。
所謂的“賬單”是個空連結,點不進去,但備註欄裡清清楚楚地寫著——“姜頌宜的貓爪印”。
她指尖一頓,心口那處沉寂了四年的地方,被這幾個字燙了一下。
她迅速鎖上屏,恰好瞥見蘇野發來的訊息。
【蘇野:頌宜姐,靳先生好像誤會了……需要我解釋嗎?】
她回:【不用。讓他誤會挺好。】
走進診所,蘇野正在給妹妹滴眼藥水。
見她進來,他輕聲問:“你跟靳先生……真沒事嗎?我感覺他看我的眼神,想刀了我。”
“能有什麼事?”姜頌宜接過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妹妹背上的軟毛,“陳年舊識,算筆狗毛賬而已。”
她想起靳贏白那句“病在你身上”,心底的某個角落,竟真的開始發癢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