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凡辛沉默，隨後扯了扯嘴角，“是啊，都有責任。”
他轉身往停車場走，鄭言跟上。兩人一路無言，直到坐進車裡，顧凡辛才突然開口。
“其實，我本來沒想走到這一步的。”
鄭言系安全帶的手一頓，心裡總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什麼意思？”
顧凡辛沒回答，只是啟動車子，駛出墓園。
兩人一路無言，只是顧凡辛會時不時望她一眼。
車開上盤山公路時，突然迎面開來一輛大貨車。
“顧凡辛，小心！”
鄭言下意識喊了一聲，但車速太快，已經來不及避讓。
危機關頭，顧凡辛揭開安全帶，一把將她護在懷裡。
砰——！
劇烈的撞擊聲中，鄭言只覺得天旋地轉，安全氣囊猛地彈出，重重砸在她臉上。
意識模糊前，她聽到遠處有人大喊。
“快救人！車要掉下去了！”
醫院，搶救室門口。
鄭青趕到時，臉色陰沉得可怕，他一把抓住護士，“我妹妹怎麼樣？”
“還在搶救，具體情況要等醫生出來……”
鄭青一拳砸在牆上，指節泛白。
他怎麼也沒想到，昨晚還在打電話給自己撒嬌說想吃他做的紅燒獅子頭的人，現在卻躺在搶救室生死未卜。
就在這時，走廊盡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聲。阮安安匆匆跑來，呼吸急促。
阮安在接到訊息時還在睡覺，在得知鄭言出了車禍，她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她在薄薄的睡衣上面套了一個外套，腳上還穿著拖鞋。
目光落下鄭青身上，他在看到自己時背過身抹撒著臉，回頭時眼眶通紅。
“言言怎麼樣了？”她緊張到一顆心臟像是要從嘴裡跳出來一般。
鄭青一怔，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聲音嘶啞“還在搶救”
阮安安抿唇，“顧凡辛呢？他們兩個為什麼會一起出車禍？”
“隔壁搶救室。”鄭青聲音冰冷，咬著牙說，“如果死了，算他走運，否則言言又個三長兩短，我要他陪葬！”
阮安安看著鄭青緊繃的側臉，輕聲道，“會沒事的。”
鄭青沒說話，只是死死盯著搶救室的門。
黑暗中，鄭言恍惚聽到有人在叫她。
“言言……言言……”
那聲音很熟悉，像是顧母的。
她努力想睜開眼，卻怎麼也動不了。
恍惚間，她似乎看到顧母站在遠處，溫柔地對她笑。
“言言，別怕，會有人來救你的。”
鄭言想伸手，卻抓了個空。
“阿姨……”她喃喃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