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凡辛的電話打進來時，鄭言剛結束與申旻寒的聚餐。
“言言，網上的輿論你也看到了。”他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帶著刻意的溫和，“我們的事情鬧得這麼難看，對誰都不好，不如儘快把財產分割了，各自安好。”
鄭言冷笑，“各自安好？”她指尖輕輕敲著桌面，“顧凡辛，你是指你帶著方小雅繼續逍遙，而我吃下這個啞巴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即顧凡辛的語氣冷了下來。
“你別不識好歹。現在輿論對你很不利，如果繼續拖下去，你的形象只會更差。”
“哦？”鄭言挑眉，“你是在威脅我？”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顧凡辛的聲音壓低，“言言，我們好歹夫妻一場，我不想鬧得太難看。”
鄭言嗤笑一聲，“顧凡辛，你站在方小雅背後煽風點火的時候，怎麼沒想過'鬧得太難看。”她語氣譏諷，“躲在女人背後搞小動作，你也算男人？”
“鄭言！”顧凡辛猛地拔高聲音，像是被戳中了痛處，“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鄭言冷笑，“顧凡辛，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是誰求著我爸投資你的公司？是誰靠著鄭家的人脈一步步爬到現在的位置？”
電話那頭驟然沉默，隨後傳來顧凡辛咬牙切齒的聲音，“鄭言，你們鄭家從來就沒把我當自己人！”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你爸看不起我，你哥防著我，就連你！”他頓了頓，“你嫁給我，也不過是覺得我合適，而不是因為你真的愛我！”
鄭言一怔，突然笑出了聲。
她付出了七年的感情，原來在他眼裡這七年的感情全是利用。
“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她語氣平靜，“顧凡辛，我們的婚姻走到這一步，是你自己選的。”
“是我選的？”顧凡辛冷笑，“鄭言，你捫心自問，你真的給過我選擇嗎？”
鄭言不想再糾纏，直接道，“財產分割的事，我不會退讓，該是我的，一分都不會少。”
顧凡辛沉默幾秒，忽然道，“好，我可以讓步。”
鄭言挑眉，“哦？”
“我們對半分。”顧凡辛的聲音忽然變得平靜，“公司的股份、房產、存款，全部五五分。”
鄭言眯起眼，總覺得他在算計著什麼。
“你會有這麼大方？”
“但我有個條件。”顧凡辛緩緩道，“明天，你陪我去墓園看看我媽。”
鄭言一怔。
雖然顧凡辛人品爛，但他的母親在生前對卻對她一直很好。
“好。”鄭言最終答應，“包括你轉移走的財產我也要分一半！”
“可以。”顧凡辛乾脆地應下，“明天簽完，我們直接去墓園。”
掛了電話，鄭言總覺得不正常。
這一切進行的未免也太順利了，她知道顧凡辛的品行，自然知道他不會這麼老老實實的將財產對半分割。
次日，墓園。
顧凡辛站在墓碑前，神色晦暗不明。
鄭言站在他身側，手裡捧著一束白菊，輕輕放在墓前。
“媽，我帶言言來看你了。”顧凡辛低聲道，語氣竟帶著幾分罕見的軟。
鄭言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心裡微微發澀。
顧母是個很溫柔的人，不管是結婚前還是結婚後一直都對她很好，甚至在她和顧凡辛結婚前就說過，“言言，如果以後凡辛對不起你，你直接告訴我，我替你教訓他。”
可惜，她沒能等到那一天。
“阿姨，對不起。”鄭言輕聲說，“沒能讓您省心。”
顧凡辛側頭看她，眼神中劃過一絲黯然。
“言言，如果我們當初……”
“沒有如果。”鄭言打斷他，“顧凡辛，走到這一步，我們都有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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