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旻寒放下酒杯，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鄭言是個優秀的設計師，她的工作室有投資價值。”
“僅此而已？”鄭青挑眉。
申旻寒聳了聳肩“不然呢？鄭總以為是什麼？”
鄭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再追問。但兩人心知肚明，這場試探遠未結束。
次日，鄭言正在工作室清點被取消的訂單，門鈴突然響起。
看清來人，她臉色驟變。
顧凡辛西裝筆挺地站在門口，臉上掛著令人作嘔的假笑。
“聽說鄭設計師最近生意不太好？”他環顧四周，目光在空蕩蕩的樣品架上停留，“需要我介紹幾個客戶嗎？”
鄭言放下手中的平板，冷冷地說，“有事說事。”
顧凡辛自顧自地走進來，手指劃過展示臺。
“柳蘇幫我搭上了林氏集團，剛簽了個七位數的大單。”他得意地挑眉，“公司情況好轉了，多虧你當初執意要離婚，讓我有機會認識更好的人。”
鄭言幾乎要笑出聲，顧凡辛還是老樣子，永遠活在自己的幻想裡。
“是嗎？那你倒不如先跟我把離婚證領著，名正言順的那柳蘇娶回家？”
顧凡辛的表情僵了一瞬，但很快反應過來。
“你想激我？”他冷笑一聲，“門都沒有。”
鄭言不慌不忙收起電腦，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好啊，方小雅跳樓的事鬧的這麼大，我反正已經無所畏了，你要是不怕被我拉下水，就耗著吧。”她聳了聳肩“大不了就是被爆出醜聞，你說是吧？”
顧凡辛的臉色由紅轉白，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很快恢復了鎮定，甚至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鄭言，你太天真了。”他整了整領帶，“你忘了我身後還有柳家。”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在鄭言頭上。
顧凡辛的反應太反常了，他一向最在乎形象，現在卻對可能曝光的醜聞毫不在意？
鄭言強作鎮定，“好啊，那我們就看看，到底是誰先倒下來。”
顧凡辛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門關上後，鄭言的手才開始發抖，阮安安擔憂地看著她。
“言言，你沒事吧？”
鄭言搖搖頭，立刻撥通了鄭青的電話，“哥，你幫我重點查一下顧凡辛和方小雅之間的事。”
結束通話電話，鄭言走到窗前。夕陽將天空染成血色，遠處顧氏集團的大樓玻璃幕牆反射著刺眼的光芒。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捲入了一個遠比想象中更大的漩渦。
她立馬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漫長的等待過後，那頭才傳來嬌滴滴的聲音。
“哪位？”
“是我”
在聽出鄭言的聲音後，那頭沉默了半響。
“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
“這不重要。”鄭言嘆了口氣“我們見一面吧？”
柳蘇冷笑了一聲，“鄭言，你該不會是走投無路了想求我吧？”
鄭言沒有搭話，安靜到讓她懷疑對方是不是已經掛了電話。
見不開口，柳蘇也沒了興致，“行吧，我倒要看看你想耍什麼花招。”
“明天中午，藍雨見。”
鄭言低聲說完便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