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呂燁還發了善心,給了她一把掛麵。
結果沒幾天,老太太吃完了,又來敲門,而且一次比一次兇。
呂燁這才看清,這老太太就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貪心不足。
他氣得再也不開門。
陽老太太要不到吃的,就開始破口大罵,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得出來。
呂燁被她吵得頭疼欲裂,恨不得把耳朵堵起來。
他戴上耳機,用手機裡最後一點電量聽歌,努力讓自己不去聽那些汙言穢語。
陽老太太在門口罵了好幾天,見呂燁鐵了心不開門,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她死死盯著呂燁緊閉的房門,心裡盤算著更狠毒的招數。
既然好說歹說都不管用,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她就不信,這破門還能擋得住她!
老太太發了狠,開始一下又一下的砸門。“咚!咚!咚!”
沉悶的撞擊聲在空曠的樓道里迴盪,一聲聲都像重錘砸在呂燁的心臟上。
他死死捂住耳朵,頭戴式耳機裡嘶吼的重金屬音樂開到最大,卻依然壓不住那令人心煩意亂的噪音。
呂燁不用看都知道,準是32樓的陽老太太又發瘋了,每天準時準點來砸他家的門。
自從這該死的大雨沒日沒夜地下起來,水位跟發了瘋似的瘋漲,這老太婆就徹底變了個人,像條瘋狗一樣,見人就咬。
第一次呂燁還心存一絲善念,看她可憐,給了她一把掛麵。
結果這老太婆轉頭就把面吃了個精光,第二天又腆著臉來要。
而且一次比一次兇,那張佈滿皺紋、刻薄至極的老臉,呂燁光是看著就覺得反胃。
他不開門,陽老太太就在外面破口大罵,各種汙言穢語,什麼絕戶、斷子絕孫、死絕了,怎麼難聽怎麼來,簡直不堪入耳。
呂燁被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青筋暴起,真恨不得拿一卷強力膠帶,把那張臭嘴給死死封上。
今天更過分,這老太婆居然找來一把錘子,這是要破門而入嗎?
“咣噹!”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呂燁家的合金門劇烈地晃了晃,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不過還好,門倒是沒啥事,反倒是陽老太太自己,被反作用力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連連倒退了好幾步。
“呸,什麼玩意兒,還想砸老子的門?做夢!”
呂燁心裡冷笑,就憑你這老胳膊老腿,每天餓得前胸貼後背,哪來的力氣?真是不自量力。
果然,陽老太太在地上掙扎了半天,罵罵咧咧地走了。
估計是回去琢磨別的更惡毒的損招去了。
……
日子一天天過去,雨勢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反而越下越大。
連續二十天的大雨,渾濁的洪水已經淹到了六樓。
七樓以上的住戶們徹底陷入了恐慌,人心惶惶,如熱鍋上的螞蟻。
誰也不知道這場大雨究竟要下到什麼時候,彷彿永無止境。
出不去,回不去,吃喝拉撒全都在狹窄的樓道里解決。
那味道,簡直能把人燻死,比垃圾場還難聞百倍。
高層住戶們開始四處尋找出路,膽子大的直接破門而入,強行闖進那些家裡人口少的人家。
一時間,原本還算平靜的樓裡亂成了一鍋粥,徹底失去了秩序。
韓雨柔自從虎哥死後,好不容易過了幾天清淨日子。
可她家的門,早在混亂剛開始時就被人暴力破壞,留下一個大洞,寒風裹挾著溼氣直往裡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