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完全無視了高度,落地時發出沉重的悶響,甚至顧不上踉蹌,整個人像一堵牆,不管不顧地橫擋在溫以南身前!
“滋啦!”
刺耳的腐蝕聲伴隨著皮肉燒焦的可怕氣味猛地爆開。
深色的液體大半潑在了靳衛硯寬闊的後背上!昂貴的西裝面料瞬間被蝕穿碳化。
幾滴飛濺的液體擦過他繃緊的頸側,面板立刻泛起駭人的紅痕和焦黑!
“呃啊!”靳衛硯身體劇烈地一顫,喉間溢位壓抑不住的痛苦悶哼,臉色瞬間慘白如紙,額角青筋暴突。
巨大的衝擊力讓他向前撲倒,卻硬是用手臂撐住了展臺邊緣,死死將溫以南完全護在自己與展臺形成的狹小空間內!
混亂在瞬間引爆!
田特助和保鏢們瘋了一樣撲上來,死死按住那個還在嘶吼掙扎的行兇者。
溫以南被靳衛硯高大的身軀完全籠罩。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體因劇痛而無法抑制的顫抖,能聞到他後背傳來的皮肉焦糊的可怕氣味。
他急促而滾燙的呼吸噴在她的額髮上,帶著鐵鏽般的血腥氣。
時間凝滯了一秒。
靳衛硯撐在她上方,劇痛讓視線都有些模糊。
他艱難地低下頭,赤紅的眼睛死死盯住她煞白的臉,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每一個字都像從燒紅的炭火裡滾出來:
“傷到你沒?孩子有沒有事?”
溫以南的嘴唇微微翕動,喉嚨卻像被什麼東西死死堵住,一個字也發不出。
她看著他慘白的臉,看著他頸側迅速蔓延開的可怖灼痕,看著他眼中幾乎要溢位來的後怕。
那恐懼不是為他自己,是為了她和孩子。
她從未見過靳衛硯這樣的眼神。
混亂的漩渦中心,空氣彷彿凝固了,只剩下刺鼻的焦糊味和靳衛硯壓抑的、沉重的喘息。
溫以南的視線撞進他那雙赤紅的眼睛裡,裡面翻滾的痛苦和鋪天蓋地的恐懼像滾燙的烙鐵,燙得她心尖猛地一縮。
“靳衛硯!”沈峰和田特助幾乎同時撲到跟前。
“叫救護車!快!”沈峰的聲音都劈了,看著靳衛硯後背那片迅速擴大的冒著白煙的焦黑,目眥欲裂。
靳衛硯卻像沒聽見,手臂肌肉因劇痛和強撐而痙攣著,身體晃了一下,目光依舊死死鎖在溫以南臉上,執拗地重複,聲音抖得不成調:“說話,以南,傷到沒有。”
“沒有!”溫以南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帶著她自己都沒察覺的微顫,下意識地抬手想碰他,又在半空僵住,“我和孩子都沒事!”
她話音未落,靳衛硯緊繃到極限的身體驟然一鬆,強撐的那口氣洩了。
高大的身軀晃了晃,眼前一黑,直直向前栽倒!
“靳總!”
“衛硯!”
沈峰和田特助眼疾手快地架住他癱軟的身體。
溫以南被保鏢護著後退一步,眼睜睜看著他失去意識的臉在自己眼前迅速滑落,慘白如紙,頸側的灼傷猙獰刺目。
“擔架!快!”現場醫護提著急救箱衝了過來。
一片兵荒馬亂中,溫以南被保鏢簇擁著迅速退向安全通道。
她下意識地回頭,最後一眼只看到靳衛硯毫無知覺地被抬上擔架,深色西裝後背那片可怕的邊緣還在微微卷曲的焦糊痕跡,如同一個醜陋的烙印,狠狠燙在了她的視網膜上。
VIP病房裡瀰漫著消毒水和藥膏的混合氣味,冰冷壓抑。
靳衛硯趴在病床上,後背大片區域覆蓋著厚厚的紗布,邊緣還能看到猙獰的灼傷紅痕蔓延到肩胛和腰側。
頸側也纏著繃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