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峰!”
“靳總!”
“立刻給我查!這些爆料的記者背後是誰指使!錢從哪個口子出來的!給我挖到根!”他猛地將平板扣在桌上,發出巨響,“胡秀雅這個瘋子!”
“是!”沈峰領命,遲疑了一下,“靳總,還有件事,靳舒小姐的助理,截獲了市立醫院骨科林茂源主任的異常轉賬記錄,指向境外。”
靳衛硯瞳孔驟縮:“林茂源?”
一個模糊的念頭電光火石般閃過腦海。
他猛地站起身,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去查!三年前倫敦那晚,溫以南被送去的那家醫院!所有值班記錄、監控錄影!尤其是……接手她的醫生是誰!給我翻個底朝天!”
溫以南孕吐反應突然加重。
靳衛硯趕到溫宅時,她剛從洗手間出來,臉色蒼白,額髮被冷汗浸溼。
“怎麼吐得這麼厲害?”他幾步上前,想扶又不敢碰,聲音焦灼,“張醫生怎麼說?要不要去醫院?”
“正常反應。”溫以南推開他遞過來的溫水,聲音虛弱卻冷淡,“不用你管。”
靳衛硯的手僵在半空,看著她扶著牆慢慢走回客廳沙發,蜷縮著躺下,脆弱得像一碰就碎的琉璃,心像是被狠狠攥住,又酸又疼。
他沉默地走進廚房,開啟冰箱,拿出新鮮的生薑和檸檬。
切薑絲的動作有些笨拙,檸檬水也調得時淡時濃。
他試了幾次,終於端著一小杯溫熱的薑汁檸檬水出來,輕輕放在茶几上。
“張醫生說……這個也許能壓一壓。”他聲音很低,帶著試探。
溫以南閉著眼,沒動。
靳衛硯就站在沙發邊,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像一尊沉默的守護石雕。
過了很久,久到他以為她睡著了,才聽到她極輕的聲音:“放著吧。”
沈峰的動作快得驚人。
三天後,深夜。
靳衛硯的書房煙霧繚繞,桌上攤著厚厚一疊剛傳真過來的英文資料和幾張模糊的監控截圖。
沈峰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激動和一絲後怕:“靳總!查到了!三年前倫敦那晚,溫小姐被送去的聖瑪麗私立醫院,當晚急診骨科值班醫生是林茂源!他當時在英國進修!但接手溫小姐的,根本不是他!是白瓊醫生!林茂源只是被臨時叫去會診,看了一眼就離開了!”
他指著其中一張監控截圖,雖然模糊,但能辨認出溫以南被推進處置室時,門口站著的那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女醫生,身形和白瓊極其相似!
“最重要的是這個!”沈峰抽出一份泛黃的急診登記表影印件,手指點在一個簽名欄上,“您看這個簽名!”
旁邊還有一串潦草的手機號碼,正是靳衛硯當時在英國的臨時號碼!
“這不可能!”靳衛硯猛地抓起那張紙,指尖因為用力而泛白,聲音嘶啞破碎。
記憶的碎片如同被驚雷劈開!
“是我籤的字。”靳衛硯像是被抽乾了所有力氣,跌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著那個簽名,巨大的荒謬感和遲來的狂喜如同海嘯般將他淹沒,隨即是滅頂的恐懼和悔恨。
“是我,那晚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