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南整理好衣服坐起身。
張醫生將列印出來的幾張最清晰的照片遞給她。
溫以南接過照片,指尖拂過那張酷似靳衛硯的小臉,眼神複雜難辨。
她沉默地站起身,走向門口。
經過靳衛硯身邊時,腳步沒有停留。
就在她即將擦肩而過的瞬間,一隻滾燙而顫抖的手,輕輕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溫以南的腳步猛地頓住!
手腕上傳來的溫度燙得驚人,那細微的顫抖透過面板清晰地傳遞過來。
她沒有回頭,也沒有立刻甩開。
靳衛硯抓著她手腕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卻又不敢真正用力禁錮。
“以南讓我看看他,求你了。”
溫以南手腕傳來的滾燙讓她心尖一滯。
她沒有甩開,也沒有回頭,只是定在原地,聲音冷得像冰:“放開。”
那聲音裡的寒氣讓靳衛硯指尖的顫抖更明顯,但他沒有鬆開,反而更緊地握住,聲音嘶啞,“求你了……就看一眼照片,以南,就一眼。”
他不敢用力,怕捏疼了她。
溫以南緩緩轉過身,目光對上他。
“寶寶……他很好,醫生說,”靳衛硯的聲音很低,彷彿怕驚擾了什麼,“像……像我。”
溫以南從包裡抽出那幾張剛列印還帶著溫熱感的照片,沒有遞給他,只是舉在兩人之間,眼神冷漠如刀:“看清楚了嗎?看清楚就鬆手。”
靳衛硯的視線瞬間被照片吸引,貪婪地在那個模糊卻與他極其相似的輪廓上流連。
“看夠了?”溫以南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他回過神,目光從照片移到她臉上,那冷冽的神情像一盆冰水澆下。
他緩緩地鬆開她的手腕,面板離開的那一刻,留下的是滾燙之後的空落感。
溫以南在他鬆手的瞬間,毫不猶豫地將照片收回包裡,轉身就走,步伐沒有絲毫停頓。
靳衛硯站在原地,後背的劇痛和心口的窒悶一起反撲上來。
他下意識地扶著牆,緩了幾秒,才大步跟了出去。
走廊裡,溫以南已經快到電梯口。
她的司機和助理已經等在那裡。
“溫以南!”靳衛硯在她按電梯的前一秒,衝上前擋在電梯門前,氣息因為急切和疼痛而有些不穩,“我們談談!”
溫以南抬眸,眼神沒有絲毫波瀾:“談什麼?談靳舒怎麼和胡秀雅聯手害人?還是談你怎麼把我像犯人一樣關著?”
她的話尖銳得像針,直刺靳衛硯此刻最敏感的神經。
“靳舒的事我會處理!胡秀雅她也跑不掉!”靳衛硯語氣斬釘截鐵。
“我和你之間沒什麼好談的,協議上寫得很清楚,靳先生。孩子生下來,我們銀貨兩訖。”
“銀貨兩訖?”靳衛硯的臉色更加陰沉,他逼近一步,不顧電梯門正對著他,壓低的聲音裡翻騰著壓抑的怒火和被反覆刺傷的痛,“你肚子裡的是我的孩子!你告訴我怎麼兩訖?溫以南!難道每次見面只能互相捅刀子嗎?”
溫以南的目光終於有了強烈的波動,是濃得化不開的譏諷和深埋的恨:“互相捅刀子?靳衛硯,你搞錯了,從三年前倫敦的那個晚上開始,我流的血,比你捅過來的刀子多得多!”
她指著自己的心口,孕肚的弧度讓這個動作顯得尤為突兀和心酸,“你根本不知道,也永遠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