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我的晨晨!媽媽對不起你!媽媽沒用……有人要害我們母子啊!”
她的哭聲淒厲絕望,充滿了被逼上絕路的無助感,眼淚洶湧而出,瞬間打溼了晨晨的睡衣。
晨晨被嚇壞了,也跟著大哭起來:“媽媽!媽媽不哭!叔叔別兇媽媽!”
這母子抱頭痛哭的場面,像一把鈍刀,狠狠割在靳衛硯的心上。
他身上的傷還在劇痛,而眼前晨晨的哭聲和胡秀雅絕望的控訴,更是讓他本就混亂疲憊的大腦嗡嗡作響。
那份對大哥的愧疚,對晨晨的責任感,如同沉重的鎖鏈,拖住了他想要立刻處置胡秀雅的腳步。
“阿硯!”胡秀雅抬起淚眼婆娑的臉,看向靳衛硯,聲音帶著一種近乎崩潰的顫抖,“我知道……我知道你現在被溫以南迷住了!”
“這些照片……肯定是她偽造出來陷害我的!”胡秀雅繼續哭訴,矛頭直指溫以南。
“她就是要把你身邊所有對你好的,能提醒你真相的人都除掉!”她聲淚俱下地控訴著。
一邊哭訴,一邊卻“深明大義”地繼續表演:“好!好!我走!我帶著晨晨走!我們孤兒寡母不礙你們的眼!”
“省得擋了靳家新女主人的路!”胡秀雅的聲音帶著巨大的委屈和決絕,“省得讓你大哥在九泉之下還要看著他的弟弟為了個女人,這樣逼迫他留下的妻兒!”
她說著,就要抱起晨晨,作勢要離開。
“秀雅!你胡說什麼!”靳夫人徹底急了,一把死死拽住胡秀雅的胳膊,將她用力按回沙發上,同時緊緊護住還在抽泣的晨晨。
她轉頭,對著靳衛硯疾言厲色:“靳衛硯!你給我清醒一點!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為了一個心機深沉的女人,你要把對你大哥有救命之恩,為你靳家生養了唯一長孫的秀雅趕出去?”
“你大哥在天上看著呢!”靳夫人字字句句都戳在靳衛硯最痛,最無法反駁的點上。
大哥的恩情,晨晨的存在,胡秀雅作為靳家“功臣”的身份……這些沉重的砝碼,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胡秀雅伏在靳夫人肩頭,哭得更加“委屈”和“無助”,聲音斷斷續續:“您別攔著,是我不好,是我讓阿硯為難了。”
“南南她……她現在懷著阿硯的孩子,是靳家未來的希望。”
“我……我算什麼。”她將自己放得極其卑微,“只要阿硯和靳家好,我受點委屈算什麼。”
“只要她別再害人,別再偽造證據汙衊人就好。”她看似句句退讓,實則字字誅心,將矛頭精準地引向溫以南的“惡毒”與“偽造證據”。
靳衛硯看著眼前抱在一起痛哭的“祖孫三人”,聽著母親憤怒的指責和胡秀雅“懂事”到令人作嘔的控訴,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頭痛欲裂。
病房裡溫以南那雙冰冷徹骨,毫無波瀾的眼睛再次浮現在他眼前,與此刻胡秀雅梨花帶雨,委曲求全的臉形成了極其諷刺的對比。
一個是他孩子的母親,用命護著他們的孩子,對他冷若冰霜,視如陌路。
一個是大哥的遺孀,晨晨的母親,口口聲聲為了靳家好,此刻哭得肝腸寸斷。
胡秀雅的話,像毒蛇的吐信,悄無聲息地鑽入了靳衛硯因巨大沖擊和疲憊而出現縫隙的思維壁壘。
是啊……溫以南恨胡秀雅,恨靳家,這是不爭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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