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出事了!白醫生……白醫生他……”林憂的聲音帶著哭腔和巨大的恐慌,語無倫次,“在醫院停車場被人襲擊了!傷得很重,腿……醫生說他的腿……”
溫以南瞬間睡意全無,心臟像是被一隻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她猛地坐起身,小腹因這劇烈的動作傳來一陣不適的緊繃感。
“哪家醫院?情況怎麼樣?”她的聲音異常冷靜,帶著一種強行壓制的顫抖,迅速掀開被子下床。
“就在海大附院!剛做完緊急手術,醫生說……”林憂哭得幾乎說不出話,“右腿膝關節粉碎性骨折!神經和血管損傷嚴重!就算手術成功以後……以後也……”
後面的話,林憂哽咽著沒能說下去。
但溫以南已經聽懂了。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竄遍全身!
她扶著床沿,穩住有些眩暈的身體,指尖深深陷入柔軟的床墊。
白瓊……
那個在她最黑暗時刻始終伸出援手、給予專業守護的師兄。
那個剛剛才對她剖白心跡、卻黯然退場的人。
那個她心底深處始終存著一份沉重感激和複雜情愫的人。
竟然……
溫以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聲音沉凝:“我馬上過來。”
她結束通話電話,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
走出臥室時,她的目光落在客廳茶几上那份被她冷落了一週的、靳衛硯的醫療評估報告上。
一個冰冷而可怕的念頭,如同毒蛇般,驟然竄入她的腦海!
靳衛硯!
除了他,還有誰?!
還有誰,會如此精準、如此狠毒地,對白瓊下這樣的毒手?!
滔天的怒火混合著冰冷的恨意,瞬間席捲了她。
她抓起那份報告,指尖用力到幾乎要將紙張捏碎。
海大附院骨科VIP病房。
濃重的消毒水氣味也掩蓋不住空氣裡瀰漫的壓抑和絕望。
白瓊躺在病床上,右腿被厚重的石膏和複雜的牽引裝置牢牢固定,高高吊起。
他臉色慘白如紙,嘴唇乾裂,額髮被冷汗浸透,凌亂地貼在額角。
麻藥的效力正在退去,一陣陣鑽心蝕骨的劇痛從右腿深處傳來,如同無數把燒紅的鋼針在骨髓裡反覆攪動。
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傷處,帶來難以忍受的折磨。
然而,比身體劇痛更讓他煎熬的,是主治醫生剛才在辦公室裡對他說的那番話。
“白主任,情況……很不樂觀。”
骨科主任,也是他多年的同事兼前輩,此刻臉上滿是沉痛和惋惜,“膝關節結構破壞得太嚴重了,腓總神經挫傷,膕動脈也有損傷,手術雖然盡了最大努力修復,但神經功能的恢復……是個未知數,而且,這種程度的粉碎骨折,後期創傷性關節炎幾乎是不可避免的,關節功能……能恢復到生活自理,已經是……最好的預期了。”
“這意味著什麼?”白瓊當時的聲音異常平靜,平靜得可怕。
主任艱難地避開他的目光,聲音低沉:“意味著您很可能再也無法長時間站立進行精密手術了。大機率會留下永久性的功能障礙,通俗點說就是瘸。”
“瘸”這個字,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白瓊心上!
一個外科醫生,一個以雙手和雙腳丈量手術檯、掌控病人生死的外科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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