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對臺戲也叫打對臺,就是兩個戲班在相近的地點,演出相同或相近的劇目,來爭個高低!”
在場老人跟年輕人解釋道:“對臺戲一般要麼是兩個戲班子有仇有過節,要麼就是有人故意想找麻煩找事,便下戰書唱對臺戲。
當然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為了生存。
以前不像現在這樣唱戲靠國家扶持補貼,每個戲班都是自食其力養活幾十張嘴。打對臺戲對戲迷觀眾更有吸引力,而且也能刺激演員唱得賣力......”
經過老人這麼一介紹,在場不懂的年輕人明白陳書蝶說的對臺戲是什麼意思了。
“這第三種就跟現在直播打PK一樣,為了賺錢。打PK更能激起觀眾的熱情。”
有人開口說道。
老人開口繼續說道:“但是呀,打對臺戲的兩個劇團首先要水平不相上下才行,否則實力差距太大,是‘對’不起來的,一方強一方弱,沒有懸念觀眾也不愛看。”
“那您老人家說說梨春樓和陳書蝶這對臺戲能不能‘對’起來?”
年輕人問道。
“梨春樓這個戲班之前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姓沈的年輕人我也不認識,不過剛才看他拉弦兒的手法還是可以的,不知道他在哪兒學的,師父是誰......”
老人開口說道:“陳家這丫頭我倒是清楚,京劇世家,當年在京城梨園行內也算是風頭很盛,不然也養不成她這傲氣的性子,後面她出國後我就不知道了。但就算這些年她沒怎麼唱戲,底子應該是還在的,而且再怎麼說她在行內也有點兒人脈。
這戲班要是組起來,肯定要比年輕人的梨春樓強不少。”
因為老人發現沈歌是七行七科全部都招,只要符合要求,來者不限。這就說明了,他這個戲班完全是從頭開始,而且沒有任何班底,跟陳書蝶比,怕是有些劣勢。
“照您這意思,雖然都是新的戲班,但這雙方實力完全不對等啊,還能唱對臺戲麼?”
路人問道。
老人嘆了口氣,“看他自己的意願吧。”
......
在眾目睽睽之下,陳書蝶看著沈歌沉默的樣子,繼續道:“這對臺戲的戰書,你接還是不接?!”
說罷,她直接轉頭對梅亦辰道:“建戲班的事前幾天我就跟你說了,趁著這次機會,把班底建起來,就是你這位新生代京劇繼承人揚名的機會。他的這梨春樓,就是你的踏腳石!”
此時此刻被眾人圍觀指指點點,又想起剛才在國戲杯大賽中評委對他的冷嘲熱諷,盯著眼前這位死對頭,梅亦辰當即點了點頭,“建,回去就開始籌辦。”
“蝶衣社對梨春樓的對臺戲戰書,你接還是不接?”
陳書蝶再次問道。
只見沈歌面帶微笑,摺扇輕搖,“這出對臺戲,梨春樓接了。”
聽到她答應後,陳書蝶心中暗自一笑,到底是年輕,被自己稍微一激就答應了。
還有身邊這位蠢貨徒弟,本來他一直對幫自己建戲班這件事猶豫不決,今天正好藉著這次機會讓他答應下來。同時再趁著挑起來的對臺戲,為她的戲班蝶衣社炒炒熱度。
雖然不比國家劇團,但只要有熱度,用便宜徒弟的粉絲量炒作一下,那她陳書蝶開宗立派指日可待。
至於那些當年和她有關的不好的事,跟現在回國後脫胎換骨的她又有什麼關係。再說了,等梨園行裡那幫老傢伙都死了,也就沒人再記得了。
陳書蝶心中一邊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一邊開口對沈歌道:“記住你現在說的話哈,到時候可不要反悔。還有,既是打對臺,那肯定有贏有輸家,輸的人該怎麼樣?念你是行內新人,你來說吧。”
沈歌並沒有接,依舊是那副從容不迫的神態,“你來定。”
這時,一旁的梅亦辰忽然向前一步,竄出來道:“輸的人,在網路上公開道歉,並且宣佈從此退網,不再出現在公眾視野,退出娛樂圈!還有,把你這戲班解散掉!”
他這話各個方面都是針對沈歌來講的,又是讓他退網,又是讓他退出娛樂圈,把沈歌出現在大眾面前的路全部給堵死了。
白靈溪忍不住道:“你這是一個要求還是三個要求?用阿拉丁神燈許願你都得先再要三個願望吧?”
“既然接了挑戰書,那就願賭服輸,你有什麼意見?”
梅亦辰撇撇嘴。
白靈溪冷聲道:“不要臉!”
“這人是篤定了他們會贏啊。”
“他師父陳書蝶應該有點兒東西,雖然我不認識她,但她畢竟是陳家的人。”
“這個梨春樓的小哥也不簡單,你看這兩人這麼挑釁,他從始至終都沒動怒,淡定得可怕。要是我,早就忍不住大耳光呼這兩人了。”
......
沈歌看著胸有成竹似乎勝券在握的兩人,平靜一笑,手中摺扇拍在手心,答應道:“行——輸的人解散戲班退網退圈退出公眾視野,這次梨春樓與蝶衣社的對臺戲加上賭約,我答應了。”
白靈溪看了沈歌一眼,她對沈歌有信心能贏,可一點兒要求都不提嗎?
不過隨後轉念一想又明白了,對方是衝著他來的,這賭約已經是處處封死了他的路,再嚴重點也沒什麼了,總不能說輸的人拉出去槍斃吧。所以對方此刻提出的這賭約,最終還是會報應在對方身上。
想到這裡,白靈溪笑了下。
有句話叫自食惡果。
“這小哥真答應了?”
“敢在這個時代開戲班,這位梨春樓的班主估計也有實力,怎麼會怕這兩人。”
“這倒也是......”
在眾人盯著沈歌幾人小聲討論時,人群的外圈倏然響起一些聲音。
“陳主席。”
“陳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