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陳書蝶回國收了梅亦辰這個便宜徒弟後,被天娛傳媒宣傳了一波,以此來給梅亦辰一個正統的京劇傳人身份。當時雖然藉著《國潮驚鴻秀》掀起了一波熱度,但更多的是讓娛樂圈裡的人、梅亦辰的粉絲,還有一些戲曲學校的年輕人瞭解了陳書蝶這位京劇大師的名字。
梨園行裡知道的人卻並不多。
像白紹禮當時還是透過自家孫女才知道的這件事,如果白靈溪不認識沈歌,或許就不會去關注《國潮驚鴻秀》這檔節目,不看這檔節目就不會知道陳書蝶這個名字。也碰巧白紹禮是個老戲迷,瞭解有關陳書蝶與陳家斷絕關係的往事。不然的話,他也只能像其他人一樣,今天才瞭解到陳書蝶的事情。
經過白天國戲杯大賽現場發生的這件事,讓很多人知道當年跟陳家斷絕關係的陳書蝶回來了。她不僅回來了,而且還在國戲杯大賽的門口當眾宣佈要組建一個叫蝶衣社的戲班,跟一個叫梨春樓的戲班唱對臺戲!
這次事件很快就在行內傳播開來。
一方面是【國戲杯】本就是京津冀地區梨園行內的比賽,關注度高,且關注者大多數都是愛看戲聽戲的人,這也算是梨園行的一個瓜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和京劇世家陳家有關,陳承平更是出現在現場,要當這次對臺戲的見證人。
陳家、陳承平、陳書蝶,還有有關陳書蝶的往事,可謂是頗具話題度。
更別說還涉及到“對臺戲”、“戲班”這種聽起來有年份的字眼突然又出現在眾人眼前。
或許唱對臺戲這件事本來只是由於沈歌和梅亦辰兩人的衝突引起來的,僅此而已。但由於陳書蝶的身份關係,還有她和陳家斷絕關係的往事,再加上陳承平的突然介入,不免就讓人浮想聯翩。
陳承平插手此事,是否代表陳家對陳書蝶的態度。畢竟血濃於水,怎麼說都是一家人。再說都過了這麼些年了,有什麼恩怨應該早就放下了,這大概是修復關係的一個契機?
另一點也有人猜測,此次事件涉及到兩個同時新建的戲班,而且還剛好要唱對臺戲,有陳主席陳承平這位京劇大咖坐鎮,是否代表著上頭有關部門對京劇的態度,接下來是不是會有某種風向或政策?
眾說紛紜,說法不一。
“飛鴻,你怎麼看?”
燕京戲曲學院,辦公室裡,葉文軒開口向裴飛鴻問道。
“我還能怎麼看,我坐著看。”
裴飛鴻說道。
“說正經的,”葉文軒認真道,“陳承平主動摻和進來是什麼想法?”
裴飛鴻開口說道:“今晚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都沒個準兒,依我看,這些個人都想多了。沈歌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說不定就是陳承平跟你一樣,看見了他的能力,起了愛才之心,才主動開口促成這件事。”
“他們的賭注可是誰輸了誰解散戲班,陳書蝶再怎麼說都是他妹妹......”
葉文軒沒再繼續說下去。
“操這心幹啥,難道你還對沈歌那小子不放心?”裴飛鴻說道,“我倒是挺期待這兩家對臺戲的。梨春樓、蝶衣社,對臺戲多少年沒聽過了。每逢對臺戲那可都是兩個戲班演員最賣力的時候,不知道沈班主又能帶來什麼驚喜?”
......
燕京一棟公寓樓內。
這裡是陳書蝶回國後租住的房子,雖說這些年她攢下的錢也花得所剩無幾了,但對普通人來說仍是一個很高的數字。而在答應收梅亦辰為徒後,她又得到了一筆酬金,再加上又跟《國潮驚鴻秀》簽約擔當評委,所以她現在依舊保持著很高的生活質量。
“師父,咱們可什麼都還沒準備呢,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來不來得及?”
昨天在國戲杯比賽現場他對沈歌和想加入梨春樓的人胸有成竹地放了很多狠話,但實際上他自己心裡也沒底。
因為他對自己師父口中的這個“蝶衣社”一無所知,也是這個原因,他才一直沒有答應幫自己師父辦這個戲班。
他人可不傻,兩人即便有師徒之名,但實際上只能算是合作關係,互相利用而已。如果陳書蝶這個蝶衣社不能給他帶來什麼有用的地方,他是肯定不會就傻乎乎地往裡投錢的。
不過現在辦蝶衣社的目的就很明確了,打壓那個姓沈的剛組織的戲班,他不是喜歡模仿自己唱戲腔歌曲嗎?還來京劇這個賽道搶自己的風頭。
行!
那他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建戲班,那我也建個戲班,而且還要跟你唱對臺戲,輸的人直接解散戲班退網退圈。
“這個你放心,建立蝶衣社的計劃我早就有了,只是一直苦於沒有資金來執行,”陳書蝶意有所指地對他說道,“你也知道,開公司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尤其還是在燕京。不過,只要資金一到位,我的準備立馬就能實施。
畢竟,你師父我雖然出國多年,但在燕京還是有些人脈的。到時候找他們來助陣,還怕唱不過姓沈的那小子的梨春樓?”
說完,似乎是為了讓梅亦辰徹底安心,她又補充道:“京劇這一行裡,一個戲班的組成需要有七行七科,簡單來說就跟一家演藝公司差不多,有經紀人部門、音樂部、化妝部這些......
昨天他在那兒招人的時候可是寫著七行七科什麼都招。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那梨春樓什麼都沒有,一切都是從零開始,招的還都是新人。
一群新人,拿什麼跟我們蝶衣社來比?!”
“話是這麼說......”
她越說梅亦辰反倒是有些猶豫了,他想到姓沈的昨天對自己師父說的那番話,什麼一天不練自己知道,三天不練觀眾知道的。再加上當時圍觀的人對她的態度,他莫名總有一種陳書蝶在虛張聲勢的感覺......
而且辦戲班的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萬一、萬一要是真輸了,那他投的這些錢不是打水漂了麼。
“你在擔心什麼?”
陳書蝶盯著梅亦辰眯了眯眼睛,“昨天在比賽現場對峙的時候不是挺有氣勢麼?再說了,當時那麼多人看著,再加上有陳承平做見證,這件事兒可沒有反悔的餘地了。
不戰而屈人之兵,反悔就等同於認輸,輸了是什麼後果你比我清楚吧,畢竟這賭注可是你提出來的。”
梅亦辰轉念一想,這倒是。
而且要是不建這蝶衣社,豈不是讓人覺得他怕了對方,連應戰都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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