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孫兩人看著螢幕上的這兩段音訊,好奇之下,白靈溪按下了播放鍵。
《探窗》。
伴隨著一段前奏,很快沈歌的聲音從音響中傳了出來。
“燕去時紅豆滿枝。”
“遠遊人莫問歸期......”
“原來是一首歌曲。”
聽到這裡,白紹禮微微點頭,剛才他還納悶呢,尋思著自己從來沒聽過叫《探窗》的戲曲,本來還猜測是否是什麼秘本呢,現在明白了,應該是他們年輕人用光碟的時候隨後放進去的。
“這是......那個博主自己唱的。”
白靈溪聽出來了這是沈歌自己的聲音,只不過和他直播時還是有些許的不同,相比之下,現在他的聲音更加的清澈、舒緩,再搭配上音樂歌詞,彷彿能夠讓人不知不覺間沉浸其中。
“你別說這年輕人唱得還挺不錯的。”
白紹禮對年輕人的歌曲不怎麼感興趣,此刻笑著隨口誇了一句,便轉身又回到桌子旁擺弄他剛寫的字去了。
“不願長情無所寄,遠行尋尋覓覓千里。”
“他揮毫潑墨落筆,她舞袖夢裡佳期......”
“這詞作的功底不一般啊。”
白靈溪是燕京電影學院文學系的,自然是從一開始就聽出來了歌詞中所講述的故事,一出經典的負心書生痴情女的文章情節,古往今來經過了不知多少次藝術加工,尤其以神話故事居多,大都是書生遇狐仙,像《倩女幽魂》、《白蛇傳》......
“戲中情戲中意,陌路人相逢......”
“在花天錦地!”
下一刻,當沈歌的旦角唱腔傳出來後,認真聽著的白靈溪倏然睜大眼睛。
“戲腔?!”
與此同時,一旁正在專心寫字的白紹禮筆下一頓,竟是不小心劃錯了一道墨跡,他連忙放下毛筆,三步做兩步來到電視機前,而後停下沉思不語。
“爺爺?”
見到他這幅模樣,白靈溪有些疑惑。
白紹禮抬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白靈溪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沒再繼續開口。
“臺下人金榜正題名,不曾認臺上舊相識。”
“他說著洞房花燭時,眾人賀佳人配才子。”
“未聽一句一嘆戲裡有情痴......”
副歌結束。
白紹禮開口問道:“小溪,這是寄給你的那個人唱的嗎?”
“是的,”白靈溪點點頭,“我看過幾次他的直播,所以他的聲音我還是能聽出來的。不過......中間這段戲曲唱腔和他的聲音差別有些大,我不知道是他本人唱的,還是另有其人。”
“中間這段旦角唱段也是他唱的。”
白紹禮直接說道。
下一刻,他又語氣一頓,“只是......”
“只是什麼?”
白靈溪看著爺爺疑惑的表情,詢問道。
白紹禮擺擺手,沒有說話。
兩人繼續聽了下去,白靈溪就看著爺爺臉上的表情,從驚訝到不解,再到疑惑,不斷地變換著。她有些想不明白,爺爺似乎對歌曲不怎麼感興趣,哪怕它是戲腔,應該也不至於讓身為戲痴的他有這種表現吧。
不過,和爺爺的表情相比,她的神色也差不多,臉上滿滿的驚訝。
聽完整首歌后,白靈溪知道這不單單只是講了個負心書生和痴情女的故事,從情節上來看,詞作大概借鑑了《秦香蓮》的內容,不過他又融入了人生四大喜事這一個概念。
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這一首歌中就佔了三個。
分明是喜,但卻襯出了無盡的悲哀。
尤其是中間的戲腔更是點睛之筆。
歌曲中的人在戲臺上唱著他鄉遇故知的曲子,而在戲外,她看著臺下的人正金榜題名,卻與自己相見不相識,而再加上歌曲演唱者的戲腔,又模糊了畫面的界限感,戲中人的身影彷彿重現,將人拉入這悽美的故事之中。
白靈溪學的正是戲劇影視文學專業,此刻聽完這首歌,她腦海中靈感迸發,儼然已經構思了一段劇本的雛形。
“怎麼可能呢。”
“應該不會吧。”
白紹禮自言自語地說著。
“怎麼了爺爺,你傻了?”
白靈溪好奇地問道。
聞言,白紹禮瞪了她一眼,“你才傻了呢!沒什麼,只是有些想不通......”
在剛剛歌曲唱到戲腔部分的時候,第一句唱完他就知道唱這首歌的人是專業的。俗話說得好,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那人一張嘴,一股梅味。
當然這並不是令他最驚訝的。
白紹禮說道:“聽一下第二段吧。”
白靈溪點點頭,按下播放鍵。
《謝瑤環》。
“婢子本是江南籍,先父是鄉村一教師。”
“寄來遺諭數千字,字字叫人發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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