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昨日去汴京府告狀,也是怕外祖父與外祖母被下人糊弄,做了錯事。
孃親這麼做都是為了外祖父與外祖母的名聲著想,都是為你們好啊。”
“若按外祖父的意思,既然是為你們好,那孃親就沒錯,你們為什麼還要打孃親呢?”
李南柯的聲音脆生生的,迴盪在花廳裡。
“啊,我知道啦,外祖父和外祖母就是既想要孃親的銀子,又想要個好名聲,所以才想打死孃親。”
宋侍郎臉色一變。
“胡說,我什麼時候要打死她了?”
“我說過了,只是教育她,是為她好。”
“你小孩子家不懂,不要胡說。”
李南柯攥著小拳頭。
“我才不信,打一個人就是為她好,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打外祖父?”
話音未落,她用最快的速度抓起桌上的酒壺,直接砸向宋侍郎。
她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宋侍郎來不及反應。
“砰”一聲。
茶壺砸在了宋侍郎胸前,茶壺蓋摔落下來,裡面剛沏好的熱茶,夾雜著茶葉灑了他一身。
嘶~
宋侍郎被燙得跳起來,連連吸氣。
卻不慎踩到落在地上的茶壺碎片,腳下一滑,跌了個四腳朝天。
後背摔在了碎瓷片上,疼得他發出一聲慘叫。
“啊!”
“老爺。”
章氏臉色一變,連忙上前去扶宋侍郎。
還沒走到跟前,誰知卻腳下一滑,一頭摔了下去。
整個人重重砸在了剛要起來的宋侍郎身上。
碎瓷片被章氏這一砸生生扎進了後背。
“啊!”
宋侍郎的慘叫聲幾乎掀翻了房頂。
嚇得原本跪坐在沈琮旁邊的雪鷹一個激靈,倏然跳起來。
“老爺你還好吧?”
章氏手忙腳亂從宋侍郎身上翻下來,連忙把他扶起來。
宋侍郎疼得整張臉都在抽抽,青色的袍子,前胸掛滿了茶葉和茶漬,後背紮了四五片碎瓷片。
鮮血順著碎瓷片滴落下來,將青色的袍子染成了紫紅色。
所有人都沒料到李南柯會突破砸宋侍郎。
空氣安靜了一瞬,宋侍郎勃然大怒。
指著李南柯怒罵。
“混賬,我是你的長輩,你一個晚輩怎麼能打長輩?”
李南柯瞪著圓溜溜的葡萄眼小臉一片困惑。
“晚輩為什麼不能打長輩?是剛才外祖父教的我啊,打一個人是為他好啊。
我這都是為了外祖父好啊。”
“你……你給我跪下!”
“咦?打了人還要跪下嗎?外祖父打完我孃親,跪下了嗎?”
“你……你!!”
李南柯一本正經擺著小手,打斷宋侍郎。
“我這都是為外祖父好呢,不過外祖父也不用感謝我啦,我會不好意思的。”
“我還要感謝你?”
宋侍郎整個人都要氣炸了,指著李南柯的手不停哆嗦。
李南柯小手一攤,嘆了口氣。
“外祖父不想感謝,我也不勉強。
畢竟不是誰都能像我一樣,是個有禮貌又孝順的好孩子。”
接著又話鋒一轉,一臉好奇地道:“只是外祖父身為禮部侍郎,如此不懂禮數,陛下他知道嗎?”
她轉頭看向上首坐著,雙眸微闔的沈琮。
小手一拍,“哎呀,王爺在這兒呢,王爺知道啦,陛下應該很快就知道了吧!”
沈琮眉峰微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冷淡的目光落在李南柯臉上,一瞬間令人脊背生涼。
李南柯也不害怕,反而衝他齜牙一笑,露出兩個小巧的梨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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