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棠是換衣服的時候看見她的。
本來也沒注意到，是任詠熙先看見她，主動過來打招呼。
“周太太。”任詠熙同樣一身滑雪服，看見景棠表現得很是驚喜，“好巧啊。”
“任老師？”相比對方的欣喜，景棠則表現得很驚訝。
任詠熙扣上頭盔，“你們也來瑞士度假？”
景棠點點頭，心中暗自嘀咕，真有這麼巧的事情？
“要一起滑嗎？”任詠熙裝備齊全，笑著向她發出邀請。
“可以，稍等我換下鞋子。”景棠沒有拒絕的理由，也根本不想拒絕。
她總覺得在這裡遇到任詠熙不是巧合，何況對方還如此熱情，這中間肯定有貓膩。
景棠換好鞋之後，和任詠熙一起去了滑雪場，周凜生和簡昱霖在門口等著。
任詠熙沒想到簡昱霖也在，看見他的時候臉色明顯僵了一下。
簡昱霖眼睛都亮了，自己之所以跟著周凜生一起到蘇黎世，就是因為他說任詠熙也在。
這見面也太順利，太浪漫了。
周凜生冷冷看了眼任詠熙，上前把景棠拉走，並對簡昱霖說道：“只能幫你到這了。”
任詠熙看著景棠的背影欲言又止，本來是想借此機會跟景棠說點事情，現在看來是機會渺茫了。
簡昱霖湊上前，笑得溫柔俊俏，“任老師一個人出來的？不如跟我一起，兩個孤家寡人湊個伴。”
任詠熙見著他就緊張，想拒絕又捨不得，兩相權衡之下，還是答應了下來：“好。”
另一邊，景棠慢悠悠地跟在周凜生身後，“任老師怎麼也在這裡？”
“你覺得這是巧合嗎？”周凜生反問。
景棠搖搖頭，“感覺不像。”
她實在是不相信有這麼巧的事情，能在異國他鄉偶遇熟人的機率本來就不大，更何況周凜生告誡過自己，任詠熙有問題。
周凜生把雪仗塞到景棠手裡，給她調整好護目鏡的角度，“能看清楚嗎？”
她再點頭。
景棠一身藕粉色的滑雪服，頭髮披散在肩上，她面板本來就白，又戴著白色的頭盔，這副樣子落在周凜生眼裡，覺得她像顆躺在瓷碗中的湯圓，尤其是不說話光點頭的樣子，煞是可愛。
要是臉再圓點就好了。
她自己獨自在瑞士這段時間，臉又小了一圈。
“你覺得她是為什麼來的？”景棠見周凜生不說話有點急了。
“反正不是為了簡昱霖。”
景棠沉默，簡昱霖要是聽見這句話，心就要碎了。
但周凜生說的是事實，任詠熙一直都躲著簡昱霖，怎麼可能是衝他來的。
既然不是衝他，那就只能是……
“她是衝我們來的？”景棠說出心中的猜想。
“答對了。”周凜生早就看好了帶景棠練習的場地，“先帶你去那邊的初級賽道上練練手。”
景棠順著周凜生說的方向看過去，心裡有點打怵，她以前滑雪的時候時常摔跤，初級賽道也不太敢。
她一時沒說話，四周打量了一圈，弱弱的開口問：“我能不能去你後面那個小坡上滑？”
周凜生扭頭檢視，“那是兒童賽道。”
目測不超過三米，上面還有不少小朋友，最小的看上去只有三歲多，踩著單板無比絲滑。
周凜生拒絕跟景棠一起過去，太丟臉了。
兩個年齡加起來快六十歲的人，跑去跟小朋友搶賽道。
“初級的太高了，我不敢。”景棠拉了拉周凜生的袖口，語氣放柔開始撒嬌。
周凜生沒辦法了，只能帶她過去。
景棠在周凜生的指導下，掌握了慢速滑下去的精髓，在兒童賽道玩了幾圈之後逐漸熟練，便覺得沒什麼意思了，摩拳擦掌要去初級賽道。
周凜生由著她去，只管在後面做一個合格的滑雪教練。
滑雪體力消耗比較大，景棠有明顯的飢餓感，想去附近的餐廳吃完午餐再接著玩。
兩人到餐廳的時候，正好簡昱霖和任詠熙也在中場休息。
遠遠看上去，兩人確實很有情侶的樣子。
景棠搖搖頭，真是可惜了。
周凜生敲了敲她的頭盔，“又想什麼呢？”
景棠撇嘴，“你快去給我買吃的。”
她說完這句話猛然頓住，相似的場景好像發生過一樣，不知道是何時何地，她好像也對某個人這樣講過，連語氣都是同樣的。
周凜生沒注意到景棠的異常，去吧檯點餐。
景棠看著周凜生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她既盼著和周凜生有過曾經，又害怕真有過這一段。
如果都是真的，兩人之間肯定存在著不可調和的矛盾，否則她不會忘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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