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聯想到之前孫世恩的話,難道事情真的如她所說?
周凜生回來就看見見景棠在發呆,“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景棠回過神來,“沒什麼——你點了什麼?”
“漢堡、披薩、沙拉、煙燻三文魚。”周凜生報了一遍菜名,“任詠熙要是跟你說什麼,不用理會她。”
“啊?哦,我知道。”他話題跳躍,景棠一時沒反應過來。
周凜生看著景棠的樣子,實在是不能不擔心。
從她跟任詠熙一起出來,他就知道了對方的目標,既不是簡昱霖,也不是自己,而是景棠。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背後那位耐不住性子了。
景棠今天依然有心事,但她還是吃了很多,玩了一上午,太消耗體力了。
周凜生頭一次見她吃得這麼多,以往都是幾口就飽了,一時覺得新鮮,“這家這麼好吃?”
“味道確實可以。”景棠忍著吃多的心理負擔,很是糾結,“但是我要為下午的運動儲備能量。”
周凜生嘴角含笑,伸手擦去景棠唇邊的醬汁,“嗯,多吃點,再長胖一點。”
景棠沒好氣地拍掉他的手。
周凜生的確是一個合格的教練,景棠說他要是不在永晟幹了,來當個滑雪教練生意應該也能不錯,長得好看技術又好。
男人聽完臉都黑了,咬牙切齒道:“技術好不好,晚上你就知道了。”
景棠臉頰一紅,懶得跟他講這些。
回去的時候,任詠熙和他們一起,簡昱霖邀請她去莊園一起共進晚餐。
景棠覺得稀奇,以往任詠熙都應該是拒絕的,今天居然答應了。
簡昱霖喜不自勝,自然沒有察覺到這裡面有什麼不對,只覺得是自己的深情終於感動了天地,也感動了任詠熙。
回到莊園的時候,傭人已經準備好了晚餐。
景棠回來之後先去衛生間洗手,任詠熙跟在她身後。
“周太太看上去狀態不太好,是玩累了嗎?”任詠熙一邊洗手一邊問。
景棠確實是累了,“滑雪也是力氣活兒。”
任詠熙笑了笑,“聽說你最近在看心理醫生?”
景棠擦手的動作一頓,“你怎麼知道?”
“聽簡先生說的。”
任詠熙的回答讓景棠皺起眉頭,肯定是周凜生說出去的。
她不希望太多人知道這件事,“沒有,同事是心理醫生,隨便聊了兩句而已。”
“心理諮詢還是不要輕易做。”任詠熙拿紙巾擦手,“我之前也做過,醫生總是誇大病情,不但沒見好,反而還嚴重了。”
景棠一時沒說話。
她繼續說:“其實就是自己想太多,想開就好了。”
“謝謝你的建議,我知道了。”景棠扔掉手裡的紙巾,提步離開洗手間。
任詠熙嘴角微抿,也不知道景棠放在心上沒有。
梁敘言那個人,離得越遠越好。
景棠整個人心不在焉的,直到吃完飯,簡昱霖送任詠熙回去,只有她和周凜生兩個人在的時候,她才開口問道:“你把我看心理醫生的事情告訴簡昱霖了?”
“沒有,怎麼這麼問?”周凜生在處理工作郵件,突然聽見這沒頭沒尾的一句感到奇怪。
“任詠熙問我了,她說是簡昱霖告訴她的。”
“她什麼時候跟你說的?”
“就吃飯之前。”
周凜生合上電腦,“我知道了。”
景棠沒明白周凜生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這種小事,他肯定是不至於跟自己撒謊的。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周凜生便起身拿了車鑰匙往外走,“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景棠看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
周凜生讓賀觀潮把任詠熙的住址發給自己,隨後給簡昱霖打了電話,讓他把任詠熙送到家之後先別走,自己馬上過去。
簡昱霖不傻,聽周凜生的語氣也知道,恐怕是有事。
“任小姐,不請我上去坐坐?”
簡昱霖依舊是淡淡笑著的模樣,可任詠熙總覺得他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很晚了,不太方便。”
簡昱霖乾脆挑破這層窗戶紙,“任小姐,阿生等一下要過來,估計是有事要說,你家裡要是不方便,你帶我去個方便說話的地方也行。”
任詠熙心中一驚,周凜生要來?
簡昱霖的語氣讓她感到不安,一直以來,簡昱霖在她面前都是時時刻刻笑著,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的,可現在他的笑明顯和平時不一樣。
“這邊沒有什麼方便說話的地方,去我那吧。”任詠熙帶簡昱霖回了酒店。
她給對方倒了杯水,兩人心裡都已經有了某種預感,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直到周凜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