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棠動作頓了下,“可以這麼理解。”
畢竟周凜生是為了救她受傷的,她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
周凜生“呵”了聲,“早跟你說了,別那麼輕易相信人。”
景棠聞言,回想了下剛才的情形,辛沐清原本是和自己站在一起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和負責人都走遠了。
那時景棠專注於聽負責人講述著工程進度,絲毫沒有注意到兩人已經跟自己有一段距離,之後便出了意外。
“你覺得這不是單純的意外?”景棠問。
周凜生反問:“你覺得你就這麼倒黴?一出門就被磚砸頭。”
工地上做安全防護都是極其嚴格的,景棠當然不相信自己就這麼倒黴。
經周凜生提醒,景棠又想起,從自己到工地上,一直到走到出事的地方,負責人始終都沒有給自己和辛沐清拿安全頭盔。
她後背一涼,頭皮發麻,“你認為是誰幹的?”
叫景棠來工地的人是辛沐清,出事前負責人種種行為都有跡可循。
只能是這兩人中的一個,又或者是兩人聯手,給景棠下套。
“都不是。”周凜生說。
辛沐清叫景棠來工地,緊接著就出事,且不論她自己能不能撇清關係,就說陳尚雅這麼利己主義的人,肯定不會允許自己女兒身上存在這種汙點。
說不定是有人指使了負責人,讓他把景棠往那邊引,也可能他是被矇在鼓裡。
不管是哪種可能,今天的事情絕不單單是意外這麼簡單。
“應該不會是辛沐清。”景棠的想法和周凜生一樣。
陳尚雅還指望著讓辛沐清拿下週凜生,怎麼可能把她當槍使。
見差不多了,景棠擰上蓋子,去洗手池裡衝了下手,味道仍舊殘留在手上,經久不散。
周凜生穿好衣服,瞥了她一眼,“說說看。”
景棠將心中猜想說了出來,周凜生眉毛微揚,“還不算太蠢。”
兩人離開醫務室,回到工地那邊,賀觀潮和辛沐清在等著他們。
賀觀潮已經快速做好了交接工作,將工程進度瞭解了個大概,跟周凜生彙報過後,一行人便離開村莊。
辛沐清說自己剛才買了返程的高鐵票,賀觀潮安排了人送她去高鐵站,景棠跟周凜生一輛車回去。
路上景棠被紅花油的味道燻得難受,一向不暈車的她也泛起噁心,周凜生把窗戶開啟之後,她才好些。
“早跟你說了,別抹那個藥。”周凜生說。
她是為了誰?景棠費力地掀起眼皮看了眼周凜生。
轉念又想到,這人今天為了救自己受了傷,懟人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到北城時已經是黃昏時分,周凜生讓賀觀潮直接把車開到景家。
景棠此刻好了些,頭腦清醒了,只是那股想吐的感覺還沒下去。
車停穩後,她迫不及待推門下車呼吸新鮮空氣。
周凜生盯著她看了幾秒,“走吧。”
賀觀潮調轉車頭離開。
他們一走,不遠處的車上便下來人,不斷向著景棠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