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動！
嗡——
世界猛地一顫，然後整個被揉成一團！
不是眩暈，是碾壓。
像被塞進一個高速旋轉的滾筒，公寓的景象、電腦螢幕的光、地板上的裂紋、耳邊的忙音……所有的一切都被扯碎、拉長、倒放！
骨頭在咯吱作響，劇痛從大腦皮層一路蔓延到腳趾。
時間，被硬生生掰彎了。
……
林默的意識重新凝聚時，人還站著，踉蹌了一下才扶住身後的落地窗。
窗外陽光正好，樓下那幾輛屬於媒體和警方的車，還停在原來的位置上。
他猛地低頭看自己的手，完好無損，沒有血跡。再看桌子，也沒有砸過的痕跡。
他掏出手機，螢幕亮起——日期是昨天下午。
成功了。
一股反胃的噁心感混著巨大的疲勞衝了上來，太陽穴一跳一跳地疼。
他顧不上這些，衝到抽屜裡翻出一個從沒用過的備用機，手指抖得幾乎握不住，卻用盡全力按下一串號碼。
聲音從喉嚨裡擠出來，沙啞得變了調。
“喂？110？北城，老棉紡廠宿舍，3棟502……”
“有人要自殺！男的！你們快去看看！叫救護車！”
結束通話。
他又立刻撥了120。
“急救中心嗎？老棉紡廠，宿舍3棟502，有人吃了安眠藥！很多！快！”
“求你們快來人！”
應該…來得及了。周德利會被救下，不會被黎昊天的人威脅。周敏的危機…解除了。
他強忍著劇烈的頭痛和眩暈，等了大半個小時。估摸著警察和救護車應該已經處理完現場，才用另一個加密線路，嘗試聯絡周敏。
電話接通了。
“喂？林默？”周敏的聲音傳來。
林默心頭一鬆。“周敏，是我。你…還好嗎？你父親…”
“我爸爸？”周敏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困惑，甚至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輕鬆感？“哦！我正要跟你說！嚇死我了！昨天下午，我爸他…他差點想不開！”
林默的心沉了一下。記憶…似乎對上了？
“還好！”周敏的語氣突然變得充滿感激，“還好黎昊天先生及時發現了！他正好路過那片舊城區，聽到動靜不對，立刻報了警，還叫了救護車！警察破門進去的時候，我爸已經昏過去了，醫生說再晚十分鐘就…”
林默的血液瞬間凍結。
黎昊天？他報的警？他叫的救護車？
“黎先生…黎昊天？”林默的聲音乾澀無比。
“對啊！”周敏的聲音充滿了慶幸和後怕，“黎先生真是個大好人！他不僅救了我爸，還…還幫我們解決了那些高利貸！我爸糊塗欠下的債，黎先生都幫忙還清了！他說…他說很欣賞你的才華，我們之間可能有些誤會…”
周敏的聲音頓了頓，帶著一絲不好意思。
“林默…黎先生那麼有誠意…我也…我也沒什麼能感謝他的。我就把…就把你放在我這裡保管的那個…那個核心技術的備份硬碟，交給他了。他說只是暫時保管，等你們誤會解除了就還給你…”
轟！
林默只覺得一道驚雷在腦海中炸開！
備份硬碟…交給黎昊天了？！
周敏還在說著黎昊天的“善舉”，語氣裡充滿了毫無保留的信任和感激。
林默握著手機，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