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芬:事已至此,你我必須斷。孩子不能留,打了。錢匯過去了,勿再聯絡。白振山。”
落款時間在三十多年前。
第二份是日記,字跡娟秀,但每一個字都像在流血。
“振山不要他了…我的昊天…媽媽只剩你了…他們逼我們,好冷,好黑…”
“昊天今天問我爸爸是誰…心疼得快不能呼吸…”
“振山…你看新聞了嗎?你的兒子…他自己站起來了…你會後悔嗎?…媽媽撐不住了…”
最後的日期,就在黎昊天母親病逝的前幾天。
電腦的螢幕保護程式啟動了,去年公司年會的大合照緩緩浮現,蓋過了日記上那些絕望的字跡。
林默看著照片上一個個鮮活的笑臉。
這他媽的根本就不是商業競爭。
從來都不是。
他的公司,他的團隊,他這幾年的心血,不過是人家父子相殘的戰場上,被隨手碾死的一隻螞蟻。
是一種荒誕到極致的黑色幽默。
桌上的手機震了一下,螢幕亮起。
未知號碼。
一條簡訊。
“林默,周敏在我這。味道不錯。你還有23小時59分。隨身碟,或者收屍。”
嗡!
“情感共鳴”瞬間被觸發!一股極致的、撕裂般的恐懼和痛苦猛地灌入林默的腦海!濃重的機油味!金屬的冰冷!無助的掙扎!
是周敏!她被關在某個工廠或車庫!
電話緊接著響起。
林默立刻接通。
“啊——!放開我!求求你們!林默!救——!”
周敏淒厲到變形的慘叫,伴隨著衣服撕裂的聲音,像燒紅的鐵釺捅進林默的耳朵!
“聽見了?”黎昊天的聲音冰冷地傳來,蓋過了背景的哭嚎,“這只是利息。明晚之前,我看不到隨身碟出現在我指定的地方…”
他頓了頓,聲音帶著殘忍的笑意。
“……你就準備好替她,收屍吧。”
電話被幹脆地結束通話。
嘟…嘟…嘟…
忙音在死寂的房間裡迴盪,每一個節拍都敲在他的神經上。
手機從他手裡滑落,砸在地板上,螢幕碎裂。
林默沒動,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骨頭,僵在那裡。
心臟的位置空了一塊,灌滿了冰冷的風。
周敏……她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是認識他……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實木桌面發出沉悶的巨響,指骨傳來劇痛。
血順著指節的破口滲了出來,一滴滴落在黎昊天母親那份絕望的日記上。
沒用的。
憤怒沒用,砸東西沒用,他媽的什麼都沒用!
沒有選擇!
沒有時間!
他狠狠閉上眼,將自己全部的意識,像一枚鋼釘,強行釘入腦海深處那個被他刻意遺忘的角落。
那片冰冷的、發出警告的禁區被悍然撞開!
錨點:二十四小時前!周德利,走進“財源”du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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