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雪睜開眼。
白色的天花板刺得眼睛生疼。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直往鼻子裡鑽。後腦勺一陣陣鈍痛。
她是誰?
腦子裡空蕩蕩的,像被水洗過。名字?家?學校?……什麼都沒有。一片混沌的霧。
她費力地轉動眼珠。陌生的病房。儀器發出規律的嘀嗒聲。手背上連著輸液管。
一片空白。
只有……一個名字。
那個名字像燒紅的烙鐵,突然燙進她的意識。
“林默…”
心臟猛地一縮,一種尖銳的焦慮感毫無緣由地攥緊了她。很重要。非常重要。她必須找到這個人。立刻!馬上!
為什麼?
不知道。記憶的深淵裡,只有這個名字閃著微弱卻固執的光。
幾乎是本能,她的右手在身側的薄被下摸索。手指觸到一個冰冷堅硬的小方塊。
一個隨身碟。
為什麼在這裡?不知道。但它在她手裡。一種強烈的、近乎原始的衝動告訴她:絕不能丟!死也不能!
她立刻握緊了它,小小的金屬稜角硌著掌心。那點痛感讓她稍微清醒了一點。她不動聲色地把手連同隨身碟一起縮排了被子裡,緊緊貼著身體側面。
病房門被無聲地推開。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走進來,後面跟著兩個穿著深色西裝、表情刻板的人。白大褂看起來很年輕,眼神卻透著一種職業化的冷漠,不像醫生,更像…看守。
“田小姐,你醒了。”白大褂的聲音很平,沒有任何情緒起伏,“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特別不舒服?”
田雪看著他,腦子裡飛快轉動。他們是誰?真醫生?還是…敵人?
“頭…很痛。”她啞著嗓子回答,聲音乾澀得厲害。這是實話,但也是試探。
白大褂點點頭,拿起掛在床尾的記錄板隨意翻看。“腦震盪後遺症,加上創傷性應激反應導致的暫時性失憶,是正常的。別擔心,會慢慢恢復的。”他放下記錄板,目光掃過田雪蒼白的臉,最後落在她藏在被子裡的右手臂位置。“你需要靜養。我們會安排最好的特護小組,24小時照顧你。”
他身後的一個西裝男上前一步,站在了病房門口內側。另一個則走到窗邊,拉上了一半窗簾,讓房間的光線變得更加昏暗。
照顧?監視!田雪的心猛地一沉。強烈的直覺像冰水澆下來。他們不是為了治療她。他們是為她手裡的東西!為她腦子裡那個叫“林默”的名字!
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纏上心臟。她是誰?她到底捲入了什麼?為什麼連記憶都沒了,危險卻像影子一樣緊追不捨?
她必須逃!
林默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像被無形的針狠狠紮了一下。
心臟狂跳,幾乎要撞碎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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