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周德利連聲應是，臉上已經堆滿了諂媚的笑。
“黎少您就放心吧！論演戲，我還沒輸過誰！保證給您辦得妥妥的！”
結束通話電話，周德利看著手機螢幕，像是在看一個絕世珍寶。不到一分鐘，一條銀行簡訊彈了出來。
【尊敬的客戶，您尾號xxxx的賬戶於x月x日xx：xx收入人民幣500000.00元，當前餘額為5000005.32元。】
看著那一長串的零，周德利的呼吸瞬間變得粗重，雙眼通紅，佈滿了血絲。
他猛地從床上一躍而起，在狹小的出租屋裡來回踱步，嘴裡唸唸有詞。
十幾分鍾後，他深吸一口氣，用油膩的手抹了把臉，然後開啟了國內最火的“鯊魚直播”平臺，用一個新註冊的賬號，開啟了直播。
周德利把手機在幾摞泡麵桶上架了半天，才找到一個滿意的角度。
螢幕裡的那張臉油得反光，鬍子拉碴，廉價的燈泡照下來，整個人都透著一股餿味兒。
他搓了搓手，在螢幕上敲下一行字。
【一個父親的血淚控訴：上市公司總裁林默，還我女兒！】
標題一出，直播就開了。
線上人數：3。
周德利毫不在意。
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那股刺痛混著對千萬鉅款的幻想，瞬間衝紅了他的眼眶。
他對著黑漆漆的手機鏡頭，肩膀開始抖，幅度越來越大，最後變成劇烈的抽搐。
一串渾濁的鼻涕掛了下來，他用油膩的袖子胡亂一抹，扯著嗓子，發出了第一聲乾嚎。
“各位……各位老鐵……”他一開口，嗓子就啞得厲害，像是含著一口沙子，“我叫周德利，周敏……是我閨女。”
他停下來，大口喘氣，把一張側臉懟到鏡頭前，下巴的胡茬根根分明。
“我那個品學兼優的好閨女……活生生被一個叫林默的畜生給毀了！他就是個魔鬼！披著人皮的魔鬼！”
幾條彈幕慢悠悠地飄了出來。
【這油膩大叔誰啊？】
【新劇本？下一步是不是上鍊接賣慘了？】
【默訊的林默？臥槽，真的假的？】
但很快，隨著黎昊天安排的水軍湧入，風向開始變了。
“林默？是那個奇蹟公司的林默嗎？”
“天哪，怎麼又是他？”
“這個大叔好可憐啊，到底怎麼回事？”
周德利看到人數和彈幕開始增多，演得更加賣力了。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控訴著，將黎昊天教給他的那套說辭添油加醋地講了出來。
“那個畜生，他看我女兒單純善良，就花言巧語地誘騙她！說要給她提供工作，給她最好的生活！可實際上呢？實際上是把我女兒當成了他的私有，當成了他發洩的工具！”
“我女兒為了他，背井離鄉，受盡了委屈！可那個畜生是怎麼對她的？他玩膩了，就把我女兒扔到了一邊！我可憐的女兒啊，她為了那個男人付出了所有，最後卻落得這麼個下場！”
他的話語極具煽動性，每一個字眼都在挑動著公眾最min感的神經——“富豪”、“女大學生”、“誘騙”、“q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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