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的錄音筆往前遞了遞：“沒問題。那林先生的意思是，您完全有這個經濟實力，隨手買下這樣一家店，對嗎？”
“那林先生，您買下這家店具體花了多少？或者，方便透露一下您的身家大概在哪個範圍嗎？”趙雪的錄音筆又往前送了送，問題一個接一個。
林默盯著趙雪半響，想著她這話問的真是有點冒昧了。
哪有直接問人家花了多少錢、身家多少的記者？
這記者確實大膽。
片刻後林默才開口：“趙記者，那你覺得，花多少錢買個店，才能算‘有魄力’？”
這話直接把趙雪給問得頓了一下。她哪兒知道這家店值什麼價。
“這……得看個人財力吧。”她略微調整了一下措辭。
“說得對。”林默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
“所以我的財力嘛，買下這家店，也就是順手解決個小麻煩的程度。”
“小麻煩？”趙雪扶了扶鼻樑上的金絲邊眼鏡。
這口氣，可不像裝出來的。
“林先生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財力，確實讓人好奇。”
她迅速調整了採訪方向，“不知道林先生主要從事哪個行業？您的第一桶金，方便聊聊嗎？”
林默拿起手邊的手機，螢幕朝下在腿上磕了磕，又隨手扔回沙發。
他心裡嘆了口氣。
這種你問我答的場合，無聊透頂。
他不著痕跡地偏了偏頭，目光越過趙雪的肩膀，投向婚紗店深處蘇清寒忙碌的身影。
她和店長低聲討論著什麼，一時半會兒顯然是顧不上他這邊了。
林默撇了撇嘴，又把視線收了回來，重新落回趙雪的臉上。
“趙記者，這就直接扒老底了？夠敬業的。”
“我的第一桶金，是來自於一次……機遇。”林默用了一個模糊的詞。
“至於從事什麼行業……我現在主要在做一些投資。”
投資？趙雪挑眉。這個詞太空泛了。
她輕蔑的上下打量了林默一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林先生真會開玩笑。您看起來……恕我直言，更像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這麼年輕就有如此身家，莫不是……有什麼特別的‘機遇’，比如，得遇貴人相助？”
她特意在“貴人”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眼神還若有似無地瞟了一眼蘇清寒的方向，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這幾乎就是在明晃晃地問，他是不是靠女人發家的。
林默自然聽出了她話語中毫不掩飾的暗示。
這種猜測，在他預料之中，畢竟他現在的年紀和展露出的財力，確實容易引人遐想。
“趙記者，你的想象力很豐富。不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我確實是白手起家。能有今天，除了自己的一些努力，確實也離不開一些運氣眷顧。”
“正因為深知這份運氣來之不易，所以我一直認為，當財富積累到一定程度，它就不再僅僅屬於個人。”
“取之於社會，自然也當用之於社會。盡我所能回饋，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這對我而言，比單純擁有財富更有意義，也算是我個人的一點小小追求。”
趙雪聽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幾分，緊追不捨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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