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您在慈善方面也一定投入巨大了？不知道林先生都參與了哪些具體的慈善專案？也好讓我們看看成功人士是如何透過慈善來回饋社會，順便……進行一些財富上的‘合理規劃’的？”
趙雪的話讓林默心裡閃過一絲冷意。
她還真是想把他扒個精光，看看是不是名副其實。
林默已經有些厭煩這種無休止的追問了。
他並不是來接受審訊的，更不是來向一個素未謀面的記者解釋自己財富來源和用途的。
他完全可以起身走人，或者直接回懟。
但他看了一眼遠處，蘇清寒那邊的顯然還沒有結束。
左右等著也是等著……罷了。
把這些問題一次性打發掉，省得以後再糾纏不清。
想到這裡，林默壓下了心頭那一絲不快，重新將目光投向趙雪。
“趙記者觀察得很敏銳。的確，利用慈善進行所謂的‘合理規劃’，甚至達到避稅目的的人，並非不存在。”
“但這世上，總還是有一些人，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做一些對社會有益的事情，不是嗎？”
他身體微微前傾，雙手十指交叉，隨意地擱在桌面上，坦然地迎上趙雪的審視。
“難道在趙記者看來，所有富人做慈善，都必然帶著某種功利性的目的，而沒有真正發自內心的善意嗎？”
林默這番話，讓她的臉色微微一僵。
幾乎是本能反應，她從手袋裡拿出手機，快速解鎖螢幕。
她手指在螢幕上飛快地滑動。
趙雪指尖在手機螢幕上划動，忽然頓住。
螢幕上跳出一條本地新聞推送，標題醒目：
【神秘慈善家再出手！本市多所山區小學獲捐建，偏遠村鎮道路修繕工程亦悄然啟動】。
她將手機螢幕轉向林默，指著那行字。
“林先生，您看看這個。這位‘神秘慈善家’，他的行為，算不算您口中那種‘不帶功利性目的，真正發自內心的善意’？”
林默的視線在那行標題上停留了數秒。
山區小學，道路修繕……
他隨後開口，聲音平穩：“趙記者找的這個例子，很說明問題。”
“如果報道內容準確，這位匿名行善的慈善家，所作所為，的確稱得上‘不帶功利性目的，真正發自內心的善意’。”
趙雪聽完，身體微微前傾，緊跟著追問：
“那麼，林先生您呢？您也能做到像這位神秘慈善家一樣，如此純粹地不求回報，不帶任何功利性目的地去行善嗎？”
林默聞言，往沙發背上閒適一靠，片刻後，才不緊不慢地反問：
“趙記者，你覺得呢？”
趙雪正想開口，旁邊卻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
“趙記者，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兩人聞聲望去，只見婚紗店的經理正端著一個平板電腦，面帶職業微笑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