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
門被輕輕帶上，那聲音不大，卻像一道閘門，將整個世界都關在了外面。
周敏像是被那一聲輕響抽走了所有力氣，臉色瞬間慘白。
“都……都是我的錯……”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眼淚再次決堤，“林默，對不起……我把你和蘇小姐的關係……都搞砸了……”
“別胡說！”林默打斷她，胸口堵著一團無名火。
他根本不知道蘇清寒到底在發什麼瘋。
以他對她的瞭解，這個女人絕不是因為一點捕風捉影的緋聞就耍性子的人。
昨天還在記者面前強勢地維護他，今天就上演沉默的決裂？這不合邏輯。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
可這些，他沒法跟周敏解釋。
“這事兒跟昨天沒關係，她不是那種人。”
林默的聲音有些乾澀，“公司……大概是公司臨時有事，你別瞎想，也別把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
他這話說出來，自己都覺得沒底氣。
周敏用力搖頭，像是要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都甩出去。
她用手背胡亂地擦著臉，動作很重，帶著一股狠勁兒。
“不，學長，你別說了。”
她的聲音很低，但很硬。
“是我爸惹出來的禍，就該我去了結。我保證，不會再讓他來煩你了，也不會再來煩蘇小姐。”
“你怎麼了結？”
林默撐著身子，差點又扯到傷口，“你爸那人……他能聽你的？這件事你別管了，我來想辦法！”
“不行！”
周敏的聲音陡然拔高，卻又很快壓了下去，帶著濃重的鼻音。
“不能再給你添亂了。”
她幾乎是逃一般，又衝著床的方向彎了下腰，不等林默再出聲，便扭頭跑了出去。
“學姐——”
回應他的，只有走廊裡逐漸遠去的，慌亂的腳步聲。
病房的門還開著一道縫。
一個走了，另一個也走了。
空落落的。
林默胸口那團火燒得更旺了，他憋著一股勁，猛地一拳砸在身側的床墊上。
噗。
一聲悶響，拳頭像陷進了棉花裡，卸掉了所有的力氣。
他脫力地靠回去，後背的傷口被這麼一折騰，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氣。
這該死的傷，這該死的床。
他死死盯著那道門縫，像是要把它盯出個洞來。
“這都他媽什麼事兒啊……”
他拿起手機，指尖在螢幕上劃過，最終停在了秦悅的號碼上。
電話幾乎是秒接，那頭傳來秦悅幹練冷靜的聲音：“林總。”
“秦悅，是我。”林默的聲音有些沙啞，“有兩件事，你馬上去辦。”
“您請說。”
“第一，網上關於我和周敏學姐的那些破事，你想辦法全部壓下去，用最快的速度，不計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