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需要決策的，直接找我。”
“好的，林總。”
門合上的瞬間，辦公室重歸寂靜。
林默整個人陷進寬大的椅背，抬手用力按壓眉心。
沒人能想到，就在不久前，他還只是個為生計發愁的大學生。
接下來的幾天，他的辦公室只怕要成了公司戰時指揮部！
……
“林總，清水河一期的宣傳方案，預算超了百分之十。”
“批了，宣傳上錢不能省。”
“林總，下季度的招聘計劃……”
“環保工程的人才，薪資待遇再上浮百分之三十，去頭部企業挖人。”
“林總，政府的專項資金……”
“賬戶檔案留下，我親自對接。”
林默頭也不抬，大腦飛速運轉，眼下正式關鍵時刻，放不得！
直到最後一個主管帶上門離開，時針也正好指向六點。
林默長舒一口氣，身體被掏空的感覺湧上來。
一想到蘇清寒說好了下班來接自己，他嘴角就控制不住地上揚。
利索地收拾檔案，把幾份重要的塞進公文包，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起身，今天可不加班！
辦公室外，只有零星幾個工位還亮著燈。
“林總好。”
見他出來，加班的員工都起身問好。
林默點頭回應，快步走向電梯。
公司大樓門口，初冬的晚風吹在臉上，讓他混沌的腦袋清醒了些。
他沒去路邊，就站在大廈-門口的臺階上，雙手插進外套口袋。
視線在望不到頭的車流裡掃過，搜尋著熟悉的車影。
他不知道蘇清寒會開哪輛車來，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到。
但他樂意等。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走。
路燈在他腳下拖出長長的影子。
林默摸出手機，解鎖螢幕，卻又頓住了。
他想問問她到哪了，但又把手機揣了回去。
那個女人，最煩別人催。
他索性什麼都不想，就這麼看著眼前的車水馬龍。
不知過了多久，他再次掏出手機看時間。
六點半。
林默的眉頭不自覺地擰了起來。
他不是沒耐心，只是蘇清寒的遲到，讓他心裡莫名地發慌。
那女人對時間的掌控欲比他還強，“遲到”這個詞根本不在她的人生字典裡。
無故遲到半小時，這絕不可能。
路上堵車了？
他只能這麼安慰自己，視線再次投向那片紅色的車尾燈海洋，心裡的煩躁卻越來越重。
不對勁。
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他不再猶豫，劃開手機，直接撥通了蘇清寒的電話。
“嘟……嘟……嘟……”
聽筒裡，只傳來一陣陣機械而冰冷的忙音。
他又等了十五分鐘。
時針的短針，已經穩穩地滑向了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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