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竊私語聲如同潮水般從各個角落湧起，匯成一片嗡嗡的議論聲。
“我的天……那男人是誰？蘇總的丈夫？不是說是個窮學生嗎？”
“這氣質……這長相……你管這叫窮學生？開什麼國際玩笑！”
“你看他看蘇總的眼神，再看蘇總那表情，哪有半點被迫的樣子？我看是情投意合得很！”
“完了完了，秦董這次怕是臉都要被打腫了，剛才還跟我們說她女婿多上不了檯面呢……”
這些議論聲不大，但足夠清晰地飄進秦月華的耳朵裡。
她身邊的幾個富太太，臉色也變得極為古怪，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眼神。
其中一個平日裡和秦月華關係最好的王太太，忍不住湊近了低聲說道。
“月華，你這女婿……跟你說的，可不太一樣。”
王太太湊近了，壓低的聲音裡滿是藏不住的驚奇，“這小夥子，跟清寒站在一起，真是金童玉女，登對得很。”
“是啊，你看他那份氣度，沉穩大氣，在這麼大的場面裡一點都不怯場，哪裡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旁人的話語像一根根細針，紮在秦月華的耳膜上。
臉上一陣燥熱，像是被人當眾摑了一掌，精心維持的貴婦儀態幾近崩裂。
她死死盯著不遠處的林默，那從容不迫的姿態，分明就是故意的！
他絕對是故意的！
秦月華再也坐不住了。她胸口起伏了一下，端著長輩的架子，起身朝著林默和蘇清寒徑直走去。
感覺到母親迫近的怒意，蘇清寒挽著林默的手臂下意識收緊。
林默反手輕輕覆上她的手背，無聲安撫，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清寒，林默。”秦月華停在兩人面前，聲音繃得緊緊的，透著居高臨下的審視，“你們總算下來了。”
她的目光掃過林默，話裡話外都是指責。
“宴會馬上正式開始，客人都到齊了，就等你們兩個主角。林默，你第一次來這種場合，或許不懂規矩，但基本的禮貌和時間觀念總該有吧？讓這麼多長輩等著，可不是一個晚輩該有的樣子。”
蘇清寒臉色一變，剛要開口，手心卻被林默不著痕跡地捏了一下。
他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姿態謙遜得讓人挑不出錯處。
“伯母，您說的是，非常抱歉。”林默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歉意。
“都怪我，第一次參加這麼隆重的宴會，心裡緊張，挑揀衣服耽誤了太久。清寒一直在催，是我拖累她了。讓您和各位叔叔阿姨久等，是我的不是。”
一番話，將秦月華準備好的所有後續炮火，都嚴嚴實實地堵了回去。
她像是卯足了勁打出的一拳，卻重重砸進了一團棉花裡，那股無處宣洩的憋悶，讓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蘇清寒望著林默的側臉，心中某個角落，悄然變得柔軟溫熱。
秦月華被堵得啞口無言，而那幾個看熱鬧的富太太卻瞅準了時機，立刻笑意盈盈地圍了上來。
“哎呀，月華，年輕人第一次參加難免緊張，你就別太苛責了。”
王太太笑著打圓場，一雙精明的眼睛卻在林默身上來回打量，“這就是清寒的先生吧？小夥子長得可真精神！不知道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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