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來，秦月華和蘇清寒都有些意外。張夫人更是筷子都頓住了，看向林默的神情變了又變——蘇家都覺得棘手的專案，這小子憑什麼？難道，真不是她想的那樣？
林默也笑了笑，帶著幾分謙遜：“蘇伯父過獎了。也是趕上好機會，加上有朋友幫忙，才能碰這個專案。後面的路還長，還得一步步來。”
這份態度，讓蘇城又多看了他一眼。
“年輕人有衝勁是好事，但也要穩紮穩打。”蘇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水河那邊牽扯的事情不少，後續要真有什麼難處，只管開口。蘇家能搭把手的，不會看著。”
“多謝蘇伯父。您這話，太重要了。”林默誠懇的回應著。
一頓飯，因為這番對話，桌上的氣氛悄然變了。
飯後，蘇城和秦月華先走了，張夫人依舊沒什麼好臉色，但也只是哼了一聲，跟著離開。
別墅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林默輕輕撥出一口氣，整個人的肩膀都鬆弛了些。跟這些長輩打交道，確實比在生意場上還累。
蘇清寒站在他旁邊，看著他眉宇間那份卸下擔子後的疲憊，原本清冷的線條也柔和了許多。
“走吧。”她的聲音輕輕的，帶著點自己都沒察覺的溫度。
兩人並肩上了樓，回到房間。
林默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骨節發出一連串細密的輕響，整個人都像是散了架，那是高度緊繃後的徹底放空。
蘇清寒斜靠在門框上，看著他這副沒骨頭似的懶散樣子，忍不住彎了彎眼睛，話裡帶著調侃：“林大老闆，今晚這頓飯，吃得還行？”
林默轉過身，瞧見她促狹的模樣，也樂了。
“還行。”林默一屁股陷進沙發，整個人軟塌塌的。
“那位張阿姨，全程那表情，嘖，跟誰都欠她幾百萬似的。”
他抬手解開西裝外套的紐扣，順勢將外套從肩上褪了下來，手指勾著衣領，看也沒看，就那麼隨意地往旁邊的單人沙發上一扔，外套輕飄飄地落了上去，堆成一團。
“怎麼樣，你老公我今晚表現還過得去吧？沒給你丟人？”
“哼。馬馬虎虎。今天算你過關，往後繼續努力。”蘇清寒假裝冷淡的說著。
林默聽著這話，低低笑了一聲，從沙發上慢悠悠地撐起身，幾步晃到蘇清寒面前。
蘇清寒呼吸窒了窒，想退，腳後跟卻磕到了冰涼的牆壁。
林默已經欺近，一隻手撐在她身側的牆上，將她困在自己和牆壁之間。
他撥出的熱氣掃過她的耳廓，那裡的面板一點點熱了起來。
“老婆大人，我今晚鞍前馬後，替你擋了那麼多明槍暗箭，是不是該給點表示？”
蘇清寒被他身上混著沐浴露的清爽氣味包裹著，腦子有些發空。
“你……你想幹什麼！”
她聲音發飄，手抵在他胸前，卻沒什麼力道。
“討點獎勵。”
林默的指尖輕輕擦過她的臉頰，兩人都頓了一下。
蘇清寒臉頰的溫度又升高了些，她抿了抿唇。
“叮咚——”
突兀的提示音打破了室內的安靜。
蘇清寒一個激靈，趁勢推開林默。
“我……手機響了！”
她快步走到床頭櫃，拿起手機。
陌生號碼的簡訊。
她點開。
只看了幾秒，蘇清寒拿著手機的手都緊了緊，身上那點剛升起的暖意，像是被什麼東西澆滅了，一點點涼了下去。
她再看向林默，沒說話。
林默見她這樣，心頭跟著一緊。
“怎麼了？”
他走過去。
蘇清寒沒出聲，把手機遞給他。
林默接過來，螢幕上是一張照片。
秦悅巧笑嫣然地看著他，他微微低頭，兩人捱得極近。
秦悅的一隻手，還搭在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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