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誇獎，不僅沒讓秦悅放鬆，反而讓她心頭猛地一沉。
她清楚，這絕不是林默真正想說的話，真正的恐怕還在後面。
果然，林默話鋒一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只可惜啊……”他刻意拉長了尾音，看著秦悅。
“你不是我的人。或者說，秦秘書，你的心，並不在這間辦公室，也不在這家公司，更不在我林默的身上，對嗎？”
“轟——！”
秦悅腦子裡霎時一片空白。
所有偽裝，所有僥倖，被林默這輕飄飄一句話，撕了個粉碎。
她嘴唇哆嗦著，身體也有些站不穩了。
他知道了！他果然都知道了！
無邊的羞愧感瞬間將她吞噬。
“林……林總……”秦悅的聲音已然帶上了哭腔，淚水奪眶而出，瞬間模糊了視線。
“我……我對不起您！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她再也撐不住，所有心理防線在林默的審視下，土崩瓦解。
與其被動地等待審判，不如主動坦白，說不定還能求得一點寬恕。
“我……我之前……我之前確實……確實是受了趙明琛的指使……”
秦悅的聲音斷斷續續，滿是悔恨。
“我當時……我當時太缺錢了，我家裡出了事急需用錢，我一時糊塗，就……就答應了他……”
“趙明琛？”林默眉梢輕挑。
他腦海中迅速過了一遍這個名字，自己何時得罪過這麼一號人物？
商業上的競爭對手？還是因為蘇清寒？
林默心中念頭急轉，面上卻依舊平靜，示意秦悅繼續。
他倒要看看，這個趙明琛究竟什麼來頭，竟敢把手伸到自己身邊。
秦悅見林默沒有立刻暴怒，心裡稍定，但依舊不敢有半點鬆懈。
“林總，您對我那麼好，給我那麼高的工資，還那麼信任我……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做那些背叛公司的事情！我不該聽信趙明琛的話，想要……想要……”
她後面的話實在說不出口，“引-誘”二字，太過難堪。
“林總，您相信我，我雖然答應了他，但我真的沒有做出任何實質性損害公司利益的事情！那些……那些照片，也是……想讓您對我……”
秦悅越說聲音越小，頭也垂得更低。
秦悅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帶著濃重的鼻音，她抬起哭紅的臉。
“林總，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我想好好做，我以後一定……一定痛改前非，全心全意為公司！求您了！”
辦公室裡安靜了下來，只有秦悅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在迴盪，壓抑得厲害。
沉默持續了好一陣。
林默終於打破了辦公室裡的安靜。
“想留下來？”
他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
秦悅猛地抬頭，連連點頭，聲音嘶啞。
“想！林總！我太想了！”
“可以。”
林默淡淡的說道。
秦悅一下子愣住了，巨大的驚喜砸得她暈乎乎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但是，”林默的聲音不帶任何溫度，一字一頓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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