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後一靠，頭枕著沙發背，閉上了眼。
沒一會兒，休息室的門被輕輕叩響。
“林總，您在嗎？”秦悅的聲音從門外透進來，怯生生的。
林默睜眼，坐直了些，順手拉了拉T恤的下襬，起身去開門。
秦悅站在門口，手裡拎著好幾個印著LOGO的服裝紙袋：“林總，襯衫都買回來了！我怕一件不夠您替換，就多選了幾件，不同牌子和款式的，您過過眼，看還滿意不？”
她把紙袋往前遞，腰微微躬著。
林默接了過來，入手沉甸甸的。
他隨手拆開一個，掃了一眼，是幾件疊得整整齊齊的新襯衫，確實是他之前提過的牌子，料子和做工看著倒還過得去。
“有心了。”他的聲音平淡，聽不出什麼情緒。
“不費心不費心，林總，這都是我該做的！”
秦悅帶上門。
林默拿起沙發扶手上的手機，解鎖，點開銀行APP。
購物小票上的數字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輸了個金額，略一停頓，刪掉，重新輸入——翻了一倍。
確認轉賬。
這錢，或許還能買點別的東西。
指尖在螢幕上劃拉幾下，找到陳宇。
一個定位發過去，新公司的地址。
跟著一條資訊：“新公司，缺人。有空來轉轉？”
手機嗡地一震，陳宇的回覆幾乎是秒回：“林哥！我明天就殺過去！”
林默放下手機，視線從沙發上那堆服裝紙袋上掠過，又若有似無地掃了眼秦悅辦公室的門。
那女人，估計正豎著耳朵聽動靜。
也該給她騰個地兒，好讓她去“取貨”。
他拎起那幾個紙袋，出了休息室。
公司門外，太陽明晃晃的。
林默抬手擋了下眼，蘇清寒那張繃著的小臉，不知怎麼就跳了出來。
他腳步緩了緩，摸出手機，指尖在螢幕上划動，略過打車軟體，點開了一個地圖應用，搜了附近一家進口超市。
胳膊上的傷還隱隱作痛，不過，家裡阿姨打下手，做頓飯應該還是可以的。
林默的身影剛消失在電梯口，秦悅就從拐角閃了出來，做賊似的溜進他辦公室。
門虛掩著，她側耳聽了半晌，外面靜悄悄。
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那盆半人高的發財樹後，手哆哆嗦嗦地在陶瓷盆裡摳出自己的手機。
螢幕點亮，一段影片。
秦悅的呼吸都快停了，指尖在傳送鍵上懸了半天，才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戳下去。
對話方塊裡，她哆哆嗦嗦打字：
“琛哥，發、發過去了……”
秦悅的胸口咚咚咚地擂鼓，快要喘不上氣。
手機震動，趙明琛的回覆彈了出來：
“嗯，活兒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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