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對方疑惑的站在外邊。
江培松去年快過年前，見過一次謝南州，謝南州當時人還在西北，沒趕得回來。
他過去那邊外派出差，兩人吃了個飯。
在飯桌上，謝南州喝多了酒，手裡夾著支菸跟他絮叨。
說起他跟秦阮的相遇，再到後來發生的很多事情。
他臉上說不出是笑，還是難過的表情：“培松，你說我這人是不是真的有病，我現在都分不清楚自己對她到底是怎樣的感情，我也很害怕，怕真的是我想的那種。”
正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江培松看得出來，或許謝南州是真的喜歡她。
只是因為愛恨摻雜，所以他根本無法去面對真心。
也不可能承認這一點。
那種感覺，就是自己背叛自己，設想這個世界上哪有自己心甘情願去背叛自己的人。
所以他才會找這種迷茫的藉口。
江培松那天晚上陪著謝南州喝了好多的酒，最後兩個人不省人事。
第二天醒來，謝南州又回到了正常狀態。
江培松也以為他會一直這樣。
直到段橋聲去找秦阮那一次，他打電話給他，問這件事情。
江培松覺得謝南州一定是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但看到秦阮今日的表情，他沒有刻意強行的去點出來。
或許是給謝南州留一點情面，也是給秦阮留。
她們的關係確實太過敏感，是一道無法跨越的橫溝。
但江培松的話，在秦阮心裡是一顆徹底炸開的炸彈，她再也無法做到平心靜氣，再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年輕時候的感情是轟烈的，也是不顧一切的。
她想過很多種辦法，如何去跟謝南州表達心意。
哪怕他厭惡自己，哪怕他會拒絕。
她都甘之如飴。
在那段時間裡，秦阮的生活中，只剩下“謝南州”三個字。
她會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那段時間，謝南州跟一個女生走得特別近，近到她一個電話就能隨時把謝南州叫走。
某一天，陳時錦千呼萬喚才把謝南州叫回謝家。
“一家三口”坐在客廳吃飯，謝南州剛從樓上看完謝聿青下來。
他沉著聲，問：“我聽說謝氏資金出現問題，你現在需要多少錢？”
陳時錦拿著筷子的手微微頓了下，又很快的恢復，她只是尷尬的笑：“南州，這是大人的事，你現在只管好好工作，家裡的事情不用你操心，這邊我們會……”
謝南州視線猛然轉向坐在對面的秦阮。
眼神複雜又難測。
他輕聲吐出：“今年秦阮19了，怎麼？陳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想到把她嫁出去嗎？”
陳時錦喉嚨繃緊，不斷的冒出苦水來。
這件事她只是在圈子裡打探了下，並沒有說要直接讓秦阮嫁人。
但是……謝南州是怎麼知道她的動作的？
與此同時，秦阮也默聲抬頭來看她。
陳時錦有種難言的苦楚：“我沒這麼想。”
“那是最好，否則這事傳出去名聲也不好聽。”
謝南州淡淡的口吻。
這句話莫名的就說到了秦阮心底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將她心尖那一小方位置，稍微撥動了下，滋味難言。
謝南州是在替她說話。
以前他從來不會這般。
江培松對她講的話再次浮現腦海。
秦阮就像是一個在海中迷路的孩子，分不清左右方向，她僅憑著旁人給的點撥，不斷被謝南州牽著鼻子走。
那時候的她，做夢都想不到，能做出跪著求謝南州愛她的事。
她跟著他離開。
卻在謝南州準備上車時，秦阮喊出聲：“今天的事謝謝你。”
他轉身，目光復雜的盯著她看。
看了好幾秒，秦阮頭皮發麻，後背發涼，謝南州沉沉的問：“謝我什麼？”
她挺直腰背，深吸口氣。
壯著膽子道：“謝謝你幫我說話。”
“我那不是幫你，是在幫謝家。”
謝南州覺得，秦阮的名聲跟謝家息息相關，如果陳時錦做出那種事，也會連累到謝家。
不過秦阮想的也沒錯，謝南州是在幫她。
她提聲，聲音也跟著加大了些許音量：“南州哥，我知道你是怎樣的人，你本可以不管這些事，可你管了，說明你很在意這個事情，江培松說你……”
“你懂什麼？”
謝南州近乎低吼出聲。
嚇了秦阮一跳，嘴裡的話頓時卡在喉嚨裡吐不出。
他眼睛赤紅，眼白充血，那只是一瞬間產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