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緊牙根:“我想要你愛我。”
那種丟盔卸甲,沒有一點尊嚴的樣子,秦阮做過這一次。
為了所謂的愛情時,人都是盲目的,不會想到什麼尊嚴底線,她也是覺得此時此刻的謝南州最好,哪怕是跟他共赴火海她也甘之如飴。
謝南州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一張平展的紙張,沒有生氣,沒有高興,沒有嫌棄。
慢慢的,只剩下一絲冷意跟打量。
秦阮探身上前,她歪頭想去親他。
謝南州才如是夢中驚醒般,一把將她推開。
秦阮後腰撞到了身後茶几上,疼瞬間讓她回過神,眼淚也跟著唰唰的往下掉。
秦阮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在哭。
她大機率是疼哭的。
等兩人都足夠清醒下來,最終還是謝南州開了口:“秦阮,你這麼做想過你媽嗎?想過她在謝家的處境嗎?”
秦阮像是被人狠狠敲擊了一下,整個人都在發抖。
謝南州俯身下來,低頭看她,那種眼神似是一把刀子要刮掉她臉上的皮肉。
“你說要是我爸知道你跟我的事,他還能不能容得下你媽跟你在謝家?”
謝聿青不會,絕對不會。
這一點秦阮是懂的。
她開始害怕,害怕謝南州真的這麼做。
秦阮雙手扶住身前的茶几,顫顫巍巍的站起來。
“你……”
“別怕,只要你乖乖的,我不會跟我爸去說。”
謝南州終於在秦阮臉上看到了害怕,看到他夢寐以求的表情。
他痛快又覺得解恨。
那一刻的情緒達到了頂峰,甚至讓他覺得不真實。
謝南州伸手,掌心撫住秦阮的臉,貼著她臉輕輕的划過去,勾唇笑道:“看到你這樣,我真是覺得痛快極了,你現在能不能感受我當年的滋味?啊?”
秦阮除了害怕驚恐,再無別的情緒。
她作勢要躲開。
豈料謝南州把她一把拉到面前,四目相對。
他欣賞她眼裡的恐懼,一字一句:“這都是你們該的。”
秦阮的心臟被人狠狠撕碎,撕成了無數片,再從高高的位置拋下來。
有人跟她說過,愛一個人是要付出代價的,尤其是愛一個不該愛的人。
她後知後覺。
這樣的代價她差點無力承擔。
事實也證明,謝南州對她的仇恨遠不止她想的那般。
他也是一塊捂不熱的冰。
秦阮推開謝南州,逃也似的往外跑。
她伸手拽著門鎖,開了好幾次都沒擰開,直到身後的人說話:“我不開門你是出不去的。”
謝南州看到秦阮的手指不知被什麼東西劃開一道口子,鮮血從她白嫩的面板裡溢位,有一種莫名難言的悽美感,他鬼使神差的伸手,還沒伸到她手邊意識回神。
手指頓在半空,沒了下一步的的動作。
秦阮害怕得身體縮成一團,背貼著牆面。
“怕我?”謝南州:“早幹嘛去了?”
如果知道是這樣,秦阮想,她應該不會來的吧!
可是現實沒有如果,時間也不能倒流回去。
謝南州遲遲不給她開門,秦阮壓抑的咬著牙:“我要出去。”
“求我啊!”
謝南州面冷聲冷。
她閉眼,很是艱難的動作,滾燙的眼淚順著她的眼眶往下流,流過鼻翼再到下巴,最後進入脖頸中。
謝南州卻沒有任何表示,他在看戲,看秦阮是怎麼痛苦的。
感同身受最好的辦法,那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知道秦阮最柔軟的位置在哪,所以一刀捅下去時毫不費力就能讓她痛到極致。
“開門。”
她顫顫的蠕開唇,聲音沙啞的吐出兩個字。
謝南州聲音冷下去幾個度:“我說讓你求我,沒聽到嗎?”
“求……你。”
謝南州不知道,從那時起,秦阮在心裡下定了一個決心。
她不會再愛他,不會再愛一點。
謝南州良久才到門邊,按下密碼把門開了。
秦阮沒有第一時間直接衝出去,而是抬起眼,滿眼淚水的對他道:“我以後會從謝家搬出去,只希望你能不要為難我媽跟小昊,如果說……她們是無辜的。”
她再次重複解釋:“我媽不是謝叔跟你母親之間的第三者,不管你信不信。”
說完,秦阮慢吞吞的挪著步子往外走。
謝南州目送她離開,在看到合上的電梯門時,心裡似有什麼東西瞬間碎掉了。
那時候的他還沒反應過來。
那是他愛上秦阮的證明。
……
段橋聲很久沒去過謝家。
有一天謝南州從西北趕回來看謝聿青,兩人剛巧碰上。
段橋聲對於秦阮只是難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倒也沒到一蹶不振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