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跟他黑豹是死對頭,你這麼幹,不是把屎盆子往自己頭上扣嗎?”
宋祁年放下水杯,看著他。
“輝煌你記住。”
“有時候,一加一併不等於二。”
“一個宋祁年,他們敢耍賴。”
“一個在逃的綁匪頭子黑豹,他們會害怕。”
“那麼一個和在逃綁匪頭子有勾結的宋祁年呢?”
宋祁年的聲音很輕,但每一個字,都像錘子一樣,敲在趙輝煌的心上。
趙輝煌的眼睛,慢慢瞪大了。
他好像有點明白了。
宋祁年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別想了。”
“回去睡覺。”
“明天,等著看好戲就行。”
……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
賓館的房門,就被人擂得震天響。
“砰砰砰!”
“宋祁年,趙輝煌,開門,給我開門!”
門外,傳來老錢那夾雜著憤怒和一絲得意的叫喊聲。
趙輝煌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看了一眼旁邊床上氣定神閒的宋祁年。
“老宋,他真來了!”
宋祁年笑了笑,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
“去開門吧。”
“我們的客人到了。”
趙輝煌過去拉開門。
門口,站著三個人。
為首的,正是滿臉“正義凜然”的老錢。
他的身後,跟著一臉憔悴的錢小寶。
而在他們身邊,站著的,赫然是穿著一身警服,英姿颯爽的女警察蘇曉棠。
蘇曉棠的眉頭,微微皺著。
顯然一大早就被這個老錢從局裡拉出來,她也有些不耐煩。
老錢一看到宋祁年,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指著宋祁年的鼻子就大喊起來。
“警察同志,就是他!”
“就是他跟亡命徒黑豹勾結,昨天晚上派人去醫院威脅我跟我兒子!”
“他們這是黑社會,是敲詐勒索,你們快把他抓起來!”
老錢的聲音又尖又利,引得走廊裡其他房間的客人都探出了頭看熱鬧。
蘇曉棠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看了一眼義憤填膺的老錢,又將審視的目光,投向了那個從頭到尾都異常冷靜的男人。
宋祁年。
面對老錢的指控,宋祁年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
他甚至,還對著蘇曉棠,禮貌地點了點頭。
“蘇警官,又見面了。”
他的目光,平靜地掃過老錢。
“這位錢老闆,一大早就給我扣了這麼大一頂帽子,我還真是有點承受不起。”
他轉向蘇曉棠,語氣不卑不亢,條理清晰。
“蘇警官,我想請問一下。”
“前天晚上,是誰配合警方,把黑豹的七個手下一網打盡的?”
蘇曉棠沒有說話,但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是宋祁年。
宋祁年繼續說道。
“又是誰提供了關鍵證詞,讓你們警方可以正式立案,全國通緝在逃的黑豹?”
還是宋祁年。
宋祁年的嘴角,泛起一絲冷冷的譏誚。
“我一個把黑豹往死裡得罪的人,他恨不得扒了我的皮。”
“你說我會跟他合作?”
“蘇警官,你覺得這個邏輯說得通嗎?”
一連串的反問,擲地有聲。
蘇曉棠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她看向老錢的目光裡,已經帶上了一絲不悅。
老錢被問得啞口無言,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怎麼也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昨天晚上那兩個黑衣人說的話,還清清楚楚地在他耳邊迴響。
他急了,指著宋祁年,語無倫次地喊道。
“我不管,反正就是你乾的,你們這是演戲,演戲給我們看的!”
“對,就是演苦肉計,先抓他的人,再逼我把地賣給你!”
宋祁年看著他這副樣子,輕輕地笑了。
那笑容,卻讓老錢心裡一陣發毛。
宋祁年往前走了一步,逼視著老錢的眼睛。
“老錢。”
“說話是要負責任的。”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說道。
“你昨天不還教我嗎?”
“現在是法治社會,警察同志辦案,也是要講證據的。”
宋祁年的目光轉向蘇曉棠,最後,落在了老錢那張驚慌失措的臉上。
“你想告我跟綁匪勾結可以。”
“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