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盞昏黃暗淡的燈籠在夜風中飄搖,一陣風吹過破破爛爛的燈籠罩,微弱的燭火劇烈的搖曳起來,忽明忽暗的幾欲熄滅。
李敘白和鄭景同相互攙扶著走到近前,看到一半釘在門楣上,一半掉落下來的牌匾上,寫著“山神廟”三個字,頓時鬆了一口氣。
滾了這一身的泥水,總算找到了個可以遮擋狼狽的地方。
說是個廟,其實門倒牆塌,四面透風,牆壁斑駁,到處都掛著蜘蛛網,破敗的窗欞上積了足足有一指厚的灰塵。
整個山神廟就像是遭了難的世家公子,灰頭土臉的。
唯獨被草草打掃過的歪斜的老榆木供桌和彩繪剝落的山神像看起來還有幾分舊日的貴氣。
供桌旁邊堆了乾柴和稻草,有使用過的痕跡。
這裡顯然已經成為了夜宿山野之人的遮風擋雨處。
鄭景同攏了一堆火,火光四濺,山神廟裡的陰寒之氣頓時驅散了大半。
在藍星時,李敘白是有過在野外露營的經歷的,但那時有帳篷睡袋,各種吃喝照明用品也是應有盡有,說是露營,其實就是換個能數星星看月亮的地方睡覺。
既不危險也不受罪。
眼下這情景,才是真正意義上以天為蓋以地為席的露營。
李敘白百無聊賴的打量著四周,不知想到了什麼,從包袱裡拿了三個白麵饅頭,猶豫了一下,又放回去了兩個,只留下一個掰成三份,擺在供桌上,行了個不標準的禮,也沒什麼虔誠心的絮叨了一句:“出門沒帶著香,就不給山神你上香了,這白麵饅頭可是個稀罕物,我呢,給你上個供,你呢,收了禮,就得保佑我們這趟差事順順當當的,賺的盆滿缽滿。”
聽到這話,鄭景同“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公子,這是山神,不是財神,公子求財可拜錯了廟門。”
李敘白混不在意的挑眉道:“管他是山神還是財神,禮多神不怪,說不定就在哪條道上保佑了咱呢。”
“......”鄭景同啞然失笑。
篝火上的兔子烤的滋滋冒油,上面撒了一股股肉香繚繞不絕,讓人不禁垂涎欲滴。
“公子,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山裡後半夜冷得很。”鄭景同掰下一根兔腿遞給了李敘白。
李敘白也餓極了,三口兩口的啃了個乾淨,又掰了個白麵饅頭烤焦了慢慢啃著:“我看鳳凰山上的山神廟香火挺旺的,這的山神廟怎麼這麼荒涼,連個香火都沒有。”
“大伾山怎麼能跟鳳凰山相比,鳳凰山上就算是一棵草,那都是官家賞過的,”鄭景同笑了笑,神秘兮兮的低聲道:“不過公子問大伾山的山神廟,屬下還真知道些事情,公子要聽嗎?”
破敗的山神廟裡光影幽幽,神像森然,篝火堆中時不時的發出細微的噼啪聲。
死寂的深山老林裡,還隱隱約約傳來一聲半聲淒厲的狼嚎。
李敘白莫名的打了個寒噤。
這氛圍拉的滿滿的,不聽個恐怖故事就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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