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子我們要了,這是銀子,足夠你們再包十個這樣的院子了。”古朔風倨傲的一笑,一開口就能讓人氣個半死,還順便將銀子扔到了地上。
李敘白無聲的撇了撇嘴。
拿錢砸人可真是放之古今皆準的利器。
可隔壁院子住的人顯然也不是一點銀子就能砸暈的,聽到古朔風的話,那人氣極反笑,破口大罵:“老子日你仙人闆闆,你看老子像窮要飯的嗎?”
“敬酒不吃吃罰酒!”古朔風從來沒被人劈頭蓋臉的罵過,咬著牙揮了揮手:“把他們請出去!”
聽到如此囂張的這句話,李敘白和鄭景同驚詫的對視了一眼。
即便是官身,也不能如此肆意妄為的欺壓百姓。
這古朔風簡直跋扈到了目無王法。
就在李敘白幾人錯愕不已之時,隔壁傳來了驚慌失措的尖叫聲,慘呼聲,還有東西被扔到積水中發出的嘩啦聲。
期間還夾雜著掌櫃的苦苦哀求聲。
可是在面對如狼似虎的兵事司眾人是,這一切掙扎都是無濟於事的徒勞。
隔壁住的一家子胳膊拗不過大腿,到底還是被攆了出去,住到了掌櫃臨時收拾出的一處荒了的院子裡。
古朔風帶著兵事司眾人強佔了那處院子,一陣叮咣亂響後,終於歸於了平靜。
李敘白幾人面面相覷。
正要開口說話,隔壁卻傳來了微不可查的說話聲。
李敘白抬頭看了陳遠望一眼。
陳遠望會意的輕身而出,無聲的攀上了牆頭,看著隔壁院子裡亮起了燈火的那間房。
兵事司裡的人雖然跋扈囂張,但個個也都是有真本事的,陳遠望並不敢靠的太近,怕驚動了屋裡的人。
李敘白看了眼陳遠望的動作,心神一動,躡手躡腳的走到桌旁,拿起一隻杯盞扣在牆壁上,耳朵貼在了杯底上。
隔壁房間裡的說話聲陡然變得清晰可辨了。
鄭景同見狀,低低一笑,也拿了只杯盞扣到了牆上。
柳金亞識趣的退了出去,隱在了隔壁院門旁的暗影中。
古朔風出身不凡,剛及弱冠便已是兵事司的校尉了,這份無量前途,是鄭景同這種出身平平之人難以企及的。
出身不凡自然也規矩繁多,出門在外,古朔風的衣食住行都要講究章法體面,甚至不惜以強權欺壓百姓。
但他和他帶來的那些兵事司的司卒對這些習以為常了,並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放他出來,我有話問他。”古朔風吃了一盞燕窩,一掃星夜兼程的疲累,揉著腰眼,冷聲吩咐道。
司卒應聲稱是,退了出去,不多時,便抬著一個沉甸甸的麻袋進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