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朔風強佔的院子名叫百利院,是聚寶客棧裡最大的院子,他們這十個人一人一間房都綽綽有餘。
兩個司卒將麻袋擱在地上。
那麻袋一動不動。
司卒嘴角一抽:“大人,他不會死了吧?”
“禍害活千年,他且死不了。”古朔風冷嗤一聲,上前重重的踹了麻袋一腳。
麻袋裡發出一聲忍痛的悶哼,小幅度的動了兩下。
“裝死!”司卒譏諷道,趕忙解開麻袋,將那人拖了出來。
古朔風慢慢的打量了那人一眼,挑了挑眉:“聽說你知道很多秘密,說來聽聽?”
那人似乎受了很重的傷,說話的聲音格外低微,就像風中的殘燭,搖搖欲滅。
“官爺,官爺找錯人了,草民,草民只是大伾山的獵戶,求官爺放了,放了草民吧。”那人緩過了一口氣,咬著牙忍痛求饒。
“獵戶?”古朔風狂笑了一聲:“我記得我們從未自報家門,尋常獵戶可沒本事一眼就看出我們是什麼人。”
那人瑟縮了一下,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下一瞬便咬緊了牙關,打定了主意不再開口。
兵事司的人並不精於鞫問查案,尤其是古朔風這樣的高門子弟,高高在上的威嚴一旦被人挑戰和質疑了,整個人都出離的狂躁和憤怒。
鞫問他不在行,可打人他是行家裡手。
古朔風一腳踹到了那人的傷口上,氣的咬牙切齒:“你說不說!快說!”
那人疼的渾身顫抖,冷汗淋漓,可仍舊死死的咬著牙,一言不發。
古朔風氣急敗壞的拳打腳踢了半晌,都沒能撬開那人的嘴。
幽幽燈火之下,古朔風的臉色格外難看,深眸裡怒火洶湧。
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看了其他幾名司卒一眼:“拖下去,只要不打死他,誰能撬開他的嘴,問出官鹽的下落,我重重有賞。”
幾名司卒對視了一眼,心中不約而同的生出狂喜來。
古朔風說的重重有賞,那必然就是天大的富貴了。
幾名司卒看著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子,就像是看著一塊油膩膩的肥肉,恨不能立時拿刀一塊塊切開分了。
“大人,這小子的嘴硬的很,不用重刑恐怕撬不開。”一個司卒恭恭敬敬的行禮道。
古朔風屈指輕叩桌案,眸中深意凜然:“楊宗景今夜宴請刑部的人,如今我們手上只有這一個線索,要趕在轉運衙門和刑部的人前頭,找到官鹽的下落,這條線索就不能斷了,更不能洩露出去,這個客棧是安全的,你們用刑的時候要格外仔細,別把人弄死了。”
“......”司卒哽了一下,為難極了。
他們兵事司手裡的犯人,打死容易,留活口難。
“怎麼,做不到?”半晌沒有聽到司卒的聲音,古朔風掀了下眼皮兒,瞥了那司卒一眼。
司卒打了個激靈,趕忙應聲道:“不,不是。”
古朔風不知想到了什麼,倏然一笑:“雖說探事司的人都娘們唧唧的,但他們審人時的水磨工夫,你們還是得好好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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