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亦天的廂房內。
沈安安和定國侯面對面坐著,夜亦天坐在她旁邊。
“路線已經制定好了,從朝夕城出發沿小路騎馬到楚州。
每日休息一個半時辰,明日出發,八天後可抵達楚州。
陛下給了太子殿下和貴妃半月的時間,我的計劃還給兩位預留了三天勸服楚天明的時間。
所以在這之前,殿下還是好好想想如何說服你那位表叔父吧。”
趙小高說罷,也不等二人有反應,起身出了廂房。
沈安安起身,把敞開的廂房門關上,“你瞧瞧他那囂張的樣子,有本事他去啊,找我們幹什麼。”
夜亦天無聲嘆息了下,看向她開口:“你先別管定國侯,找你來的目的也不是請表叔父出山,而是找到他。”
沈安安兀自倒了杯茶水,大快朵頤著,“那你找錯人了,我可不知道他在哪兒。”
夜亦天抬眸看了眼門外,小手往桌子上一拍,“唉,孤也不知表叔父到底在哪裡。
待找到他,孤就命令他,帶著四十萬楚家軍直搗黃龍。
孤又怎麼會將你一個人留在那水深火熱之中?”
沈安安嚥下一口糕點,又喝了口茶,“照你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嘍?”
好日子才沒過兩天,又來。
沈安安又咬了一口糕點,邊嚼邊道:“你不會真覺得你那什麼表叔父敢舉兵造反吧?
他要是真有那能耐,他還能被你皇叔收編?我勸你再好好想想。”
連鄭扶胤那種一眼看去就不簡單的悍將,也被暴君治的服服帖帖的。
來的這些日子,她沒少聽說以及見識北燕的強大,但從未聽說北燕戰勝過軒轅。
由此可見,暴君只是不懂搞民生,但絕對會打仗,不愧是暴君,就這,還是在軒轅兵權四分五裂的情況下。
北燕都拿暴君沒辦法,一個小小的將軍,敢造反?她是不信。
夜亦天稚嫩的聲音帶著些許狠厲,“那可不由他,孤才是真命天子,孤能一呼百應。”
沈安安又端起一碗米飯,就著紅燒肉扒拉著,“亦天啊,要不我看你還是退位讓賢好了。
等亦德弱冠,咱們一起去西南享福,也沒幾年等了,你再耐心點。”
“什麼?什麼西南?”夜亦天小小的人兒皺著眉頭問道。
“你不知道嗎?你皇叔已經封亦德為福王了,弱冠就去西南。”沈安安回著。
夜亦天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力道還不小,拍的碟子都抖了抖。
差點把沈安安嚇了一跳,“你又幹嘛?這不是好事兒嗎?”
“是好事兒,以後二弟就是孤強有力的支撐。”夜亦天道。
沈安安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她看夜亦天就像紙上將軍,就嘴厲害。
“別說這些掃興的了,我給你帶了東西。”她說著從懷裡掏出了一筒希崽,“希崽,你嘗過嗎?”
夜亦天不屑一顧,“哼,就你這竹筒版,也給孤喝?
孤每年都會喝一壺真正的靈水,你這不過就是稀釋過的而已。”
“靈水?”沈安安看了看手中的希崽,她也沒有多問,“哦”了聲就要收回來。
“混賬,還不給孤開啟。”
“你不是不喝嗎?”說歸說,她還是開啟了蓋子,遞到了夜亦天面前。
夜亦天老神在在的喝了一口,啊!!瞬間趕走了疲憊。
就在他嚥下最後一口後,和沈安安眼神撞上,他眨了下眼睛,“哈哈”笑出了聲。
沈安安只覺得好笑,“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