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賢一時也是沒反應過來。
從他跟著陛下開始,還從未見過如此膽大妄為之人,是該車裂。
就見他擺了擺手,幾名侍衛作勢就要將沈安安拖出去。
“不能裂。”夜亦天站了起來,他也不跪了,攔在了侍衛面前。
夜不群眸子下移,“莫非你要反?”
夜亦天搖著頭,嘴上卻說:“她現在是我母妃,你不能殺她。”
犯錯前,他是孤。
犯錯後,許是想讓陛下顧念舊情,便自稱我了。
夜不群冷哼一聲,“你隨時可以擁有另外一位母妃。”
“我不,我就要她。”夜亦天像小時候那般,試圖伸手去抓夜不群的衣角。
“有骨氣。”夜不群低眸看著他,“好,那朕今天就成全你們的母子之情,你也車裂。”
夜亦天聞言垂下了伸出的手,“你不能殺我。”
“哦?”夜不群意味深長一聲,戲謔的眸子盯著他,“你可知君命無違,臣節不二?”
“說得好,孤被立為太子之時,你不過是父皇的臣,你可知君命無違,臣節不二?
你別忘了,孤的父皇可是你的皇兄,你都是我父皇養大的,若不是我父皇,你就是冷宮棄子。
你今日殺了孤,你就是造反,你造我夜家的反,造我們軒轅的反,太廟都不會有你一席之地,你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再者,殺了孤,你如何向孤的外祖父、北燕的鄭皇后交代?想要兩國開戰嗎?殺吧。
不用你動手,孤自己來。”
魏大賢看看沈安安,又看看夜亦天,到底是太子讓沈才人瘋了,還是沈才人讓太子瘋了?
沈安安聽見夜亦天這話,她心中的氣憤也消了些。
“不是,那啥……”開口的一瞬間,她也不知道說些啥。
反正都要死了,死馬當活馬醫。
裝聾作啞、眼神倔強、粉色帕子、哭。
她沒有粉色帕子,乾脆撕下自己身上一截粉色衣衫,抽泣了起來。
她表面掉著眼淚,內心卻在懊悔,剛才實在太沖動了,希望還可以靠這張臉挽回。
如此想著,她哭的更真心了些,不會真的要死了吧?還能再活一次嗎?
這一招倒也是湊了一點效。
夜不群也沒說殺,也沒說不殺,他轉身回了龍椅上,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
夜亦天也冷靜了,重新跪在了地上,小聲在沈安安背後囑咐著:“別停啊。”
忽地,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傳來,“哎吆陛下,要死哦。”
“聽說有人造反,臣妾立馬就來護駕了,陛下~~”
“呀!這就是反賊嗎?這不是沈才人嗎?果然是你。
呀!這還死了一個,罪加一等,陛下,定是她殺人滅口。”
皇貴妃獨孤若蘭指著地上的宮女屍體,開始無中生有。
她走到夜亦天旁邊,一副長者姿態,“太子殿下,你也真是的,她反,你也反,糊塗啊。
不過你後悔也來不及了,晚了。”
就見皇貴妃甩了甩帕子,衝魏大賢道:“首輔大人,您還愣著幹什麼?殺呀。”
魏大賢瞥了她一眼,不予理會。
夜不群揉了揉眉心,“西南的歲銀怎麼還沒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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