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夜不群遲遲沒讓魏大賢起身,楚妃率先反應過來。
她衝夜不群福身行禮,道:“陛下,臣妾先行告退。”
夜不群只擺了擺手,並未言語。
沈安安還沒反應過來,夜亦德便拉著她一起衝龍椅上的人行禮,“皇叔,臣和母妃也告退。”
從皇家獵場出來,衛隊護送沈安安和夜亦德騎馬回城。
獵場內。
高高在上的帝王將手中那粒觀音土扔在了跪在地上的魏大賢面前,“嚐嚐吧,朕的首輔大人。”
魏大賢如雷霆壓頂,他哪裡還敢猶豫?登時便雙手撿起來,喂進了嘴裡。
難以下嚥。
他特意安排儀仗隊繞行,就是為了避免那些賤民衝撞到陛下。
可誰料,二皇子來了這麼一手。
先皇時,軒轅不斷征戰,勞民傷財,早就動搖了國之根本。
如今陛下為防禦北燕,大修兵器,耗資良多,國庫裡沒有銀子,那這銀子哪裡來?還不得取之於民?
陛下穩固邊疆,又何嘗不是為了保護百姓?
身為首輔,他不能讓陛下分心,自然要為陛下分憂,所以軒轅欣欣向榮的假象便被製造出來了。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夜不群幽冷的聲音,沉吟一聲。
魏大賢將頭伏的更低了。
而與此同時,楚妃回宮的車輦上。
因著皇貴妃受傷臥榻,她才有機會陪皇上出宮。
可後宮嬪妃那麼多,陛下為何偏偏挑了她?
想到冊封福王,楚舒茗心中有了猜測:福王封地西南,那是陛下曾經為攝政王時的封地,挨著大晟州。
陛下此舉,恐是一則讓福王鎮守西南、待日後好一舉剷除晟國餘孽;二則制衡西南王妃和世子,莫不是日後有封福王為攝政王之意?
讓福王像昔日表兄和陛下效忠先皇那樣效忠他的後繼之人?
至於留著太子,是因為太子身後有楚家軍和啟東軍,楚家軍忠於先皇、啟東軍乃太子母族,這兩支軍隊勢必會繼續效忠太子。
思及此,楚妃緩緩睜開半眯的眼,問著身旁的貼身宮女:“紫荊,表兄還未回信嗎?”
“娘娘,並未。”紫荊回著。
二人對話到此為止。
新帝正鼎春秋,且他心思深沉,無人能真正猜透他心中所想。
如今三位皇子,他對他們的態度更是天差地別,冷待、寵溺、打壓。
楚舒茗深知如今形勢未明,斷不能冒然站隊,一旦站錯,啟西楚家將萬劫不復。
就目前來看,皇貴妃和榮貴妃,都是拉攏物件。
而就在此時。
從另一條路回宮的夜亦德透過沈安安的腋下望了一眼身後,見衛隊並未追上,他才抬頭看向沈安安。
畢竟是從小受簪纓世家教導的孩子,謹言慎行已經刻進了骨髓。
“母妃,你說陛下會殺了首輔嗎?亦或者降了他的職?”他問著。
沈安安想也不想,開口道:“不會。”
夜亦德聽她回的如此篤定,聲音不由得拔高了些:“為什麼?”
恰逢此時正是勞作時間,道路兩旁的田地裡都是勤勞的身影。
沈安安一把勒住了馬韁繩,“你看看,即使大家過的都很苦,但他們臉上卻未見絲毫抱怨。
這正是這位首輔大人的能耐所在,偌大的帝國,需要的就是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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