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音已經習慣了他這態度,問道,“那我腳扭傷了,你是中醫,幫我治腳總行吧?”
老張頭上下掃她兩眼,豎起兩根手指,“治腳兩千塊,救命兩萬,外加兩箱票,交錢救人,概不拖欠!”
“治個扭傷,我還沒死呢,就要兩千?也太貴了吧?”宋晚音驚得瞪起眼睛,擱這年代,兩千都能買一百多平大樓房了。
“嫌貴啊?”老張頭眯眼,指著她腦門,“那治腦子便宜,二百五十塊就行。”
“你罵誰二百五呢?”她急眼了,這幫老傢伙怎麼仗著有點能耐,就越來越過分呢。
秦宇政攔住她,態度謙和的走到老張頭跟前,“大爺,你看我揹著妹子來來回回折騰這麼久,你就身邊熟悉山路的人,帶我們進去行麼?”
“沒人,別想了。”依舊拒絕的很乾脆,他轉身就往屋裡走,嘀咕著,“啥也不懂就想進山採藥賣錢,草藥到你們手裡也是糟踐!”
宋晚音三代從醫,醫藥公司都開六年了,還頭回被人說啥也不懂,她很不忿想反駁,可這老頭壓根不給她機會。
鎖上門就呼呼睡,直到那些公雞叫了,他才拿著各種名貴草藥出來,餵雞!
她不死心,想過去再求他幫忙,秦宇政卻拉住了她,小聲道,“你看那些雞,在幹什麼。”
順著秦宇政的視線,她看向那些雞,竟然能很精準的找到老張頭掉落出去的採藥,挑最好的部分吃掉。
也就是說……
她驚詫的看向秦宇政,他卻擺手示意別出聲,等老頭進屋了,才扶著她到後院去,低聲道,“這些雞肯定認識草藥,而且人上不去的險峰峻嶺,雞能。”
這話倒沒錯,但她還是不明白,“可雞不像狗智商那麼高,怎麼會認識草藥?”
“我以前在報社,看過關於湘西有種鳳形長尾公雞,專門用中藥餵養長成,頭腦聰慧,認得所有物品,能幫主人做事,老頭養的這個就很像。”
秦宇政說完,她讚歎的咂巴下嘴。
“怪不得,他不心疼草藥,反倒那麼重視這些公雞,這都是草藥喂大的寶貝,有公雞就不缺草藥,上頭想要草藥就不敢動他,完美閉環啊。”
果然,人狂有狂的道理,就算說中醫是四舊不讓他行醫,他有公雞,也活的滋潤無憂。
“所以,公雞上山標記草藥地點,人直接去採摘就行了。”
說到這,秦宇政也有些佩服這老頭了,在這事事都嚴打的時期,能有這樣做事另類又厲害的人物不被打倒,真的太不容易了。
“那咱晚上就把公雞偷來用,也省得跟他廢話了。”軟的不行,她就只能來硬的。
“這不好吧。”秦宇政微微漲紅了臉,多年的紅色教育,可不是讓他來偷雞摸狗的。
“不偷,他又不會賣,那你說咋辦啊?”宋晚音看著他,愁苦了表情。
秦宇政低頭咬咬牙,也沒別的招,“那就偷吧!”
商定好對策,等到天黑,確定老張頭睡沉了,宋晚音在門外放哨,他摸進倉房準備偷雞。
突然一個人影閃到宋晚音身後,語氣極其低沉道,“你們要是真偷了雞,那這輩子都別想採到草藥了。”
“哎媽呀!”宋晚音嚇得一激靈,扭頭看向他,“你誰啊,想嚇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