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春月把血水一盆一盆端出屋外,一邊端一邊哭。
見到魏鳶和俞氏,銅盆哐噹一聲掉在地上,顧不得髒汙,直接跪在地上,使勁磕頭。
“請夫人為我家小姐做主,侯府欺人太甚,小姐被打的沒有一塊好肉。”
魏鳶哪還沉得住氣,提起裙襬,衝進屋內,俞氏也沒想到謝家人居然真的動手,還把人打成這樣。
“菱兒。”
魏鳶衝進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謝玄機,撲到床沿,看著床上的女兒。
沈樂菱臉色慘白,疼得早已沒有力氣,聽到母親的聲音,努力睜開眼睛。
眼淚止不住嘩啦啦流下來。
“娘~~~”
帶著數不盡的委屈。
魏鳶抱著沈樂菱哭的一塌糊塗,謝家人不待見她的女兒,女婿護不住女兒,這親不結也罷。
宋府醫揹著藥箱,趕了過來。
奶孃趕緊挪開位置。
宋辭趕緊洗淨手,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止血藥粉灑在傷口上。
止血藥粉撒上去會疼痛,但沒辦法,血必須止住。
沈樂菱受不住疼,又暈了過去。
魏鳶擦乾眼淚,轉身看向謝玄機。
“謝大人,借一步說話。”
俞氏心道不妙,卻無法插手,只能幫宋府醫打下手,替沈樂菱包紮傷口,更換髒汙的衣物。
謝玄機眉根隆起,一句謝大人,就已經把分了親疏關係。
岳母顯然已經不把他當作沈家女婿。
謝玄機讓出位置,請魏鳶去外面說話。
魏鳶一臉難色,她嬌生慣養的女兒決不能繼續留在謝府受苦。
她開門見山道。
“謝大人,你和菱兒沒過三書六禮,也沒拜堂,更沒有圓房。菱兒是迫不得已改嫁給你,想來你對她也沒什麼感情。既然沒什麼感情,也就不會疼人,更不會護著她。否則就不會出今日的事。”
謝玄機心疼一下,平靜的看向魏鳶,所以呢。
他沒有盡好丈夫的責任,但並不代表這樁婚事就這樣作廢。
見謝玄機並無反駁,魏鳶也鬆了一口氣,繼續說。
“今日我會將菱兒帶走,其他會派人送上和離書。謝大人既無意菱兒,當初的婚事定的也不是你,一切還來的及,謝沈兩家的婚事作罷,算放菱兒一條活路。老夫人那邊,就麻煩謝大人自己去說,以後謝沈兩家橋歸橋,路歸路,互不來往。”
謝玄機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他既答應下這門親事,就沒有想過悔婚。
今日妻子受欺負,他作為丈夫,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並不是和離的理由。
孃親常說要是有一日他成親,萬不可輕易和離,更不可不忠,也不許輕易納妾。
他這些年銘記於心。
雖然他對妻子沒太多感情,卻不代表他不在乎。
謝玄機看向屋內的妻子,今日欺負她的人,他會為她討回公道。
和離是不可能的。
“岳母的意思小婿不敢贊同。菱..菱兒既嫁我為妻,我定會護她周全,今日之事,是小婿未能及時發現,是我的錯,但並不是和離的理由。岳母不該幫菱兒做決定,等菱兒醒來,我會以她的意願為先。”
魏鳶沒想到謝玄機一口回絕,她確實沒辦法替菱兒做決定。
但人今日她一定要帶走。
“希望謝大人信守承諾。他日菱兒康復,謝大人再上將軍府協商吧。”
謝玄機苦笑,魏夫人是多不放心他,等不及今日就要把人帶走。
“那我若是不同意呢?”
魏鳶氣的說不出話。
謝玄機緩和語氣道,“岳母應該知道,菱兒傷口不適合此刻挪動,還是先留下養傷,岳母若是不放心,大可住到傷勢恢復。”
聽謝玄機這麼說,魏鳶心裡才好受一些,若不是看在菱兒不宜挪動的份上,今日她就要把人帶走。侯府,誰愛呆誰呆。
談完話,沈樂菱的傷口也收拾好了,奶孃在一旁守著,春月去小廚房熬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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