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菱把謝宜交給奶孃,奶孃一聽就知道事情的嚴重,帶著謝宜去一邊玩。
秋雨出了門,華棋院能使喚的人不多,奶孃只好讓新竹幫忙跑趟廷尉府,就說夫人在謝府有難,速回。
又讓劍南跑趟將軍府,去請沈小將軍或者魏夫人。
春月則是貼身伺候,若是有個什麼事,還能替主子阻擋一二。
沈樂菱跟在欒舒身後,一同前去。
廳裡已經滿滿當當坐滿了人。
大房的謝侯,秦夫人。
二房謝運和夫人陳好。
三房謝寂和夫人柳葉。
連同那些小輩一同站在廳內。
沈樂菱一到,謝侯吃人的眼神便掃了過來。
沈樂菱不疾不徐,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子問安,便挺直脊背站在大廳中央。
“母親,你可不能偏袒,自從這個女人進來侯府,府上雞犬不寧。現在又得罪尚書府和戶部侍郎,這讓謝家以後還怎麼在京城和人相處。簡直丟盡了謝家的臉面。”
謝侯更是怒不可竭,“身為謝家媳婦,就該守規矩,光天化日動手打人,這就是將軍府教出來的女兒,簡直汙了我謝家門楣。今日本侯把話撂在這兒,不管用什麼方法,你必須親自去向戶部侍郎夫人道歉,尋求他們的原諒,否則就算謝玄機回來,也別怪我翻臉無情。”
二房謝運贊同謝侯的話,他雖然沒什麼本事,遊手好閒,領了芝麻大的閒差,卻也知道尚書府和戶部萬萬不能得罪。
不然辦什麼事都會被攔一腳,得不償失。
所以京中官員,得罪誰都不要輕易得罪尚書府和戶部。
得,現在老五媳婦一下把最不該開罪的人全都得罪了。
謝家以後還有什麼安生日子。
謝運看著大廳中央的沈樂菱,女子面若海棠,婀娜多姿,比花還嬌豔,脖子上圍著一塊兔毛圍脖,故意遮掩著什麼,心中暗歎謝玄機豔福不淺,若是他也能納一房這樣的美嬌娘,日日芙蓉暖帳,還管什麼公務不公務,他寧願混吃等死。
二夫人見自己丈夫,眼睛長到弟妹身上,暗自掐了一把自己的丈夫。不要命了,敢對自己的弟妹見色起意。
謝運乾咳一聲,收回思緒,不滿道:“老五媳婦,不是二哥不幫你,你這麼做確實過分了,讓侯爺以後怎麼在外面立足。”
三房謝寂沒什麼見解,耳根子又軟,全憑三房正妻做主,妻子不說話,他便不說話。
三夫人柳葉嘴角微微上揚,大房一直站著自己是嫡子,佔盡了便宜。
雖然都姓謝,卻因嫡庶有別,他們三房也就是能跟著謝姓沾光,這謝家如今能支撐門楣靠的可不止老夫人和大房,而是那位小叔謝玄機。
老五媳婦兒得罪戶部,讓大房的差事受阻,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人家老五都沒意見,他們三房不湊這個熱鬧。
但大房不痛快,她就挺痛快的,就當看個熱鬧。
三夫人面帶微笑,打著圓場,“我看不如先問問五弟妹,是不是有此事,怎麼說也是小叔的媳婦,大哥喊打喊殺的,不知道還以為我們趁小叔不在,欺負人家媳婦。”
秦夫人鄙夷,三房柳葉就是個笑面虎,指不定在看他們大房的笑話呢,一個小門小戶,商賈之女能嫁入謝家是她的福分,別給臉不要臉。
侯府是他們大房做主,不是謝玄機。
秦夫人不樂意,“三弟妹這是什麼話,有人犯了錯,就該罰,更何況還是汙了謝家門楣,這侯府又不是他謝玄機說了算。”
老夫人覺得三房說的有理,不能只聽一面之詞。
“樂菱,你來說說是否有此事。”
老夫人算是看著沈樂菱長大,自己挑的媳婦,什麼秉性,她還不清楚。人美心善,又怎麼會動手打人呢。
沈樂菱看向謝侯和秦夫人,都不問為什麼,就直接給她嫡定罪,何其可笑。
她做過就做過,沒做過就沒做。
“人是我打的,那是因為她該打。”
話落,謝侯氣的摔了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