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慎回想起兄長謝硯舟,那位溫文爾雅、才情出眾的長兄,也不知道他會作何想。
身份上,他不得不稱呼新主母一聲母親,但情感上,他難以接受這份突如其來的“母子”關係,更何況還是長嫂變母親。
他心中不禁翻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複雜情緒,在禮教的束縛下,這樣的安排或許有著不為人知的苦衷與考量。
但謝慎認為,新主母更多了的是為了算計。
不然也不會轉頭嫁給父親。
父親獨自撫養他們,一直都未曾有娶親的打算。
他既希望父親娶親,又不希望父親娶親。
謝磊見自己的兄長居然給壞女人道歉,還叫壞女人母親,怒火中燒。
“我沒錯,我不要壞人當我們的母親。我不要。”
謝玄機大步跨進屋內,就聽到謝磊如此無禮的言論,臉色立刻變得冰冷。
“謝磊,我平日裡是這樣教你同長輩說話的?”
謝磊嚇了一跳,父親平日對他們非常嚴苛,現在他當面頂撞主母,趕緊縮著脖子躲到大哥謝慎身後,眼睛卻憤憤地看了沈樂菱一眼。
沈樂菱注意力全在床上的小不點身上,哪有還有心情顧其他。
“如何了?”
謝玄機開口。
府醫替謝宜施了幾針銀針,開了一副藥,這才收回藥枕回話。
“回五爺,三少爺是因為用了魚片粥過敏所致,索性用的不多,又吐出一部分,喝點湯藥和綠豆湯,加速排洩,並無大礙。以後吃食儘量避開帶腥味的魚蟹這些河鮮即可。”
聞言,沈樂菱鬆了一口氣,沒想到好心,反倒惹得宜兒受苦,她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她吩咐秋雨,“秋雨,你送府醫回去,順便抓藥回來。春月你去找王嬤嬤找一套宜兒的乾淨衣裳過來。奶孃熬綠豆湯的事,就麻煩您了。再派人去知會老夫人一聲,說我要照顧宜兒抽不開身,明日待宜兒好些了,會親自去謝罪。”
見沈樂菱把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謝玄機便不再吩咐,而是看向屋裡的兩個養子,厲聲道。
“你們兩個,跟為父去書房。”
謝玄機領著兩個孩子去書房,墨硯成峰,趕緊跟上。
新竹和劍南則守在門口,隨時等待差遣。
王嬤嬤帶著春月去取衣裳,臉上不顯,心中卻頗為得意。
第一天帶孩子,就把人搞成這樣,五爺怎麼可能放心把孩子交給一個沒生養過的女子養,到時候新夫人還不是要向她低頭。
呵!
謝玄機挺直如松,臉色嚴肅。
謝慎進屋後乖巧的行禮,謝磊努努嘴,這才跟著行禮。
“孩兒見過父親。”
謝玄機的目光如炬,緊緊鎖定在面前那個略顯稚嫩的小身影上——那是他的養子,一個本應懂得尊重與禮數,此刻卻滿臉不服氣的孩子。
“站好!”謝玄機聲音低沉而有力,敲擊在謝磊的心頭。
謝磊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脊樑,儘管眼神中仍帶著一絲不甘,但在父親那彷彿能洞察人心的注視下,那份倔強開始逐漸瓦解。
謝磊軟聲求饒道:“父親,孩兒知錯了。”
謝玄機看著沒有一點悔改之意的謝磊,嘴角下拉。
“你可知錯在何處?”
謝玄機話語平靜卻帶著不容反駁的意味。
謝磊剛剛的行為,無疑是對家中長輩的一次無理衝撞,言語間夾雜著幾分不羈與挑釁,這在他看來,是絕不能容忍的越界。
謝磊一愣,覺得父親變了,居然為了一個剛娶進門的壞女人,強逼他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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