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蘭臺?”
謝雲嵐見是那小賤人,立刻咬牙大叫:
“快把我放了,趕緊跟我回京負荊請罪,否則……”
謝蘭臺舉止甚是優雅,提裙而入,身上散發著一股子傲然之氣,悠悠道:“四姐姐現在都被祖母關起來了,還在那裡冥頑不靈,真是不識趣。”
謝雲嵐呆了一下,幾日不見,這個小賤人,氣質莫名大變。
回過神,她再次大叫:“該識趣的是你!聯姻是你躲不開的宿命,你所謂的嫁人,在父親眼裡就是無媒苟合,到時,你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可謝蘭臺並沒有被嚇哭,只微笑道:
“懲罰不懲罰的,那是後話,四姐姐,我來是想告訴你,白嬤嬤已被祖母拿下。莊上的人都只聽祖母的話,你就省省心吧!”
謝雲嵐又一呆,繼而心肝直顫:
白嬤嬤是父親眼線的事,竟被發現了?
心思直轉下,她又開始攻心:“五妹妹,你執意和父親唱反調,有想過你母親和弟弟妹妹嗎?父親雷霆一怒下,他們都會遭殃的……你怎能這麼自私?”
一直以來,謝蘭臺極為在乎自己的母親和弟弟妹妹,以前,用他們威脅她,最是管用。
“我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
換作以前,她早露出懼色。
但現在,她另有打算。
謝雲嵐想不通啊,她現在怎如此沉得住氣,再次嚇唬道:
“不要覺得自己贏了,等著吧……這邊的訊息肯定會傳出去的,到時我看你怎麼哭。”
謝蘭臺美眸一轉,淺淺一笑,猶如一朵桃花乍然綻放,“春祺,把夏安按住,搜她身,將她身上的鳴鏑搜出來。”
“是!”
春祺撲上去,三兩下就從夏案身上把兩支鳴鏑給搜了出來。
這是謝雲嵐的習慣,出行會帶暗衛,帶鳴鏑,這東西晚上放出去,既有響聲,又能給方位。
暗衛看到這種訊號,就會知道主子出事了,會來救。
剛剛她想到了這一茬,這不馬上跑來了。
謝蘭臺把鳴鏑拿到手上看了看,笑道:“四姐姐想透過這東西,和你的暗衛取得聯絡,把訊息傳出去是吧!不好意思,你沒機會了,這個,我沒收了!”
謝雲嵐見面,俏臉都要皺到一起了,驚愕啊,這小賤人,心思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縝密?
謝蘭臺離開後,夏安悶悶道:“以前,五姑娘膽小怕事,從不敢和四姑娘頂撞的,現在怎麼了,變得這麼難纏?”
謝雲嵐則深吸一口氣,沒有慌神,而是平靜道:“放心,她的婚事肯定成不了。”
她這邊還有後手。
午夜。
守在門外的姑子烤著火,打著瞌睡。
一道人影來到後窗,悄悄把窗門撬開,爬了進去,果然看到四姑娘沒睡,正在等自己。
“姑娘。我來晚了。您受罪了。可恨我沒找到鑰匙,沒法救您出去!”
是個在外院打雜的小廝。
“我沒事,但你必須把訊息放出去。明日,你去縣城內的書鋪,找書鋪的老闆,讓老闆飛鴿傳信,必須讓家主過來阻止婚事。”
謝雲嵐一字一句叮嚀著。
那小廝點頭,悄悄離開。
謝雲嵐則露出了得意的笑:
謝蘭臺啊謝蘭臺,我看你怎麼嫁出去?
翌日。
那小廝尋到機會出了山莊,找到書鋪老闆,成功把訊息傳了出去。
*
這一日,細雨綿綿一整天。
謝蘭臺閒坐閨閣,望著春雨如絲如霧,轉頭,看到祖母在給她歸攏嫁妝,一抬抬裝的全是祖母的心意。
作為一個庶女,一個身披不祥的災星,謝蘭臺小時候受盡欺凌,若不是祖母養她於膝下,說不定她連長大都困難。
這樣的好祖母,必須好好活著。
前世,祖母病了一月才身故的,她總覺得祖母死得有點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