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中計了。
正當思緒轉得飛快,一張天羅地網,從天而降,生生就把她網在其中,連人帶馬,她摔在了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人仰馬翻之際,她聽得有人喊了一聲:“抓住了!”
果然是陷阱。
不,應該是計中計。
釣韓家是真。
釣她也是真。
釣韓家,是想殺掉韓家人,或韓家僕人,逼得韓家不得不和離。
釣她,定是要耍出一些陰謀詭計,逼得她無顏再見韓家人,最後只能乖乖任家裡擺佈。
緊跟著,幾個蒙面青衣男子圍了上來。
帶頭那人,發冠上的玉就值不少錢,足見人家不是來攔路搶劫,而是衝她來的。
“把她的臉罩起來,押上山當壓寨夫人!”
那人操著本地人的嗓音,故意這麼說。
可這邊根本沒山匪。
這是在混淆視聽。
網被撤走,她被押著,一隻麻袋罩了下來。
適時,遠處傳來了席教頭大喝聲:“放開我家五姑娘。”
林子的拐彎處,席教頭一人一馬在追過來,手上長劍已出鞘。
帶頭那人手一揚,“困住他們!”
而他親自過來,想拎住她先撤。
謝蘭臺奮起抗爭,一記利索的飛絞腿,將押住自己的那兩個人給踢翻,穩住身形後,抓起衣袖,一按機括,一道寒光嗖地飛出去,射向那帶頭的。
一箭不中,她射第二箭。
第二箭不中,又是第三箭。
第三箭中了,但沒射中要害。
可恨太久沒使用袖箭,失了準頭。
而袖箭只能裝三支。
帶頭的大怒,撲了過來。
“該死的,敢暗算我……”
一拔長劍,他三兩步撲過來,想要用劍拿住她。
劍氣透寒光,逼了過來。
她只覺額頭逼出了一層細汗,生生避過一劍。
前世,她到了陸家,練過騎射,也練過一些簡單的自衛術,雖不能一擊制敵,但躲幾下還是可以的。
可對方是個練家子,她這身子又沒怎麼練過,沒形成肌肉本能反應,避得很吃力。
這時,一支長箭凌空射來,帶著箭嘯聲,竟直接射穿了那人的胸膛,鮮血飛濺,濺到了她身上。
那人低頭看了一眼那支貫穿胸膛的箭,緩緩轉身,但見一玄衣男子飛馬而來,身上的披風迎風鼓鼓展開,就若展翅的大鵬……
謝蘭臺嚇到了:
第一次瞧見一個大活人,被人射斃於面前。
當她木木抬頭時,只看到一個英姿颯爽的郎君在逆光飛奔而來……
西來的陽光太過刺眼。
她看不清那人長相,視線也在模糊起來,也不知是誰重重打了她一拳。
四周的聲音,在不斷遠去。
倒地時,她好像看到那匹馬上的人,跳了下來,將她抱住,似乎在喊她,可她根本聽不清。
自也沒聽到春祺喚了一聲:
“姑爺,您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