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磨著牙,指著她的鼻子,恨恨瞪著,那意思是:
很好,你給我等著,回家要你好看。
至於藥館這邊,他的確不能大鬧,要是再跑出一個王妃、或一品夫人來,回頭父親和母親肯定會削他一頓。
*
阿風看著謝蘭臺離開後,飛快地跑向冰窖。
剛剛,藥是他送來的,郎君在宮中遭了沈娘娘的暗算,跑來藥館時,他直接去了冰窖。
冰窖內的冷氣可以壓住血液沸騰。
阿風則藉著去送藥,本打算把盛婆婆叫過去,再另尋他法。
但沒料到謝蘭臺跑了去。
阿風沒去打擾。
郎君中的是媚毒,謝蘭臺是郎君妻子,正好。
只是,那辦事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一點?
等他送完藥去守門,少夫人都已經跑出來了。
據說那種藥,沒個幾次,不出一身熱汗,根本蒸發不出體內的毒素。
阿風有點擔憂:
郎君莫不是——那方面不行?
連用了藥都不管用?
那豈不是太丟人了?
日後傳出去:小北王不行,定北軍顏面掃地,小北王定要被人恥笑的。
他執一燭臺進入冰窖,來到地下一層,但見郎君正坐在一塊冰塊上,在調息入定,身上衣裳好好的。
這是什麼事都沒發生?
嗯,郎君真是好定力!
“爺,你現在還好嗎?要不要把盛婆婆找來?”
他湊過去看。
郎君額頭上全是細汗。
“不用。”
韓景淵已平靜下來,但聲音依舊暗啞。
謝蘭臺的血,是寶貝——當年那一條藥蛇的血,滋養了她的肝臟,能保她一甲子內百毒不侵,其血更可解百毒。
那什麼媚藥的,其內夾著一種毒,能讓這種媚藥,發揮到極致,卻正好能被她的血剋制。
“郎君剛剛有看到少夫人嗎?”
“嗯。”
“爺沒告訴她,你是誰?”
“嗯。”
“郎君是怎麼解的毒?”
“閉嘴。”
韓景淵煩躁地低叱。
好奇寶寶阿風張了張嘴,還是問了一句:“郎君,需不需要我給你找個女人來?或者,我可以去把少夫人追回來?”
韓景淵隨手拎起一塊小冰塊砸了過去。
阿風被砸到,“啊”地發出一聲慘叫。
請問,他問錯了嗎?
*
謝蘭臺去了謝家。
進大門前,總管攔了去路,冷聲傳話道:
“主母去了陸家,家主去了衙署。
“主母吩咐,五姑娘大逆不道,進門後即刻押去祠堂罰跪,韓家人一律不準進謝家,一律打出去……
“韓家人若敢反抗,五姑娘不阻止,梅姨娘和七小姐就一直罰跪……”
就是拿弱小來欺負人。
阿逐沉下臉,沒有擅自主張,而是看向謝蘭臺。
這個女主子是有主見的,不可能坐以待斃。
“阿逐,你在謝府外頭候著。謝家的事,你管不了。我能應對。”
謝蘭臺冷靜地吩咐著。
阿逐什麼都沒說,馬上執行命令——這種有令必行,倒令謝蘭臺很是喜歡。
阿逐一退出謝家大門,謝誠一個耳光就往謝蘭臺臉上搧了下去:
“你個小賤人……竟敢得罪蕭家,今日,我就替父親好好教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