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父親不是有德之人,才能也有限,廢而另立,家族才有興盛的可能。二叔必須回京來。當年二叔因為醉酒斥君主才被外貶的。如今做了多年縣令,若宣揚一下二叔的業績,或者有回來的可能。”
謝蘭臺知道祖母手上有很多故交,走動一下,民間和朝堂一起使力,二叔回來不難。
那畢竟是祖母的親兒。
“有點難。但可以一試。”
老太太垂眸盤算著。
謝靖的確不配成為一家之主,私下做的混賬事不能對外宣揚,又沒其他罪名可廢他家主位。
“祖母助我。我想整頓謝家,否則,早晚謝家會被父親所累……”
謝蘭臺目光灼灼,信心滿滿。
老太太怔怔看著這個一直溫柔不爭的孩子,驚詫她的主見性,好像是越來越強,這實在讓她喜歡。
“你說,祖母聽聽你是怎麼想的?”
老太太壓低聲音,想看看這孩子現在有多少心眼,竟想和那隻老狐狸鬥。
謝蘭臺溫溫說:“祖母知道的越少越好。只求祖母配合。”
老太太挑挑眉,縱容一笑,沒再追問:
“行,那祖母就配合你一次。”
*
從慈暉園出來,謝蘭臺將自己留在這裡的日常用品收拾了一下,準備回韓家。
路過花園假山時,她轉頭回顧這個生活了十餘年的園子,目露依戀,柔柔說道:
“我上假山最後看一眼,喬嬤嬤,你陪我上去,我在假山上養了兩顆花,一顆我帶回韓家,一顆就拜託嬤嬤搬去給祖母養。”
老太太喜歡奇花異草,她也喜歡,這假山上向東的地方有一個天然的花壇。
有一種花只喜歡朝陽,所以她栽在這裡。
她上去進行移栽。
沒有任何意外,嫡兄謝誠跑來了,發現她在假山上,怒氣衝衝跑上來叫道:
“謝蘭臺,今天你進了家門,就別想輕易離開——現在,馬上跟我去蕭家,磕破了頭,你也要求得蕭家二姑娘的諒解。”
還扣住了她的手,一副不妥協的樣子。
謝蘭臺重重甩開,往邊上躲,小臉上全是倔強:
“不去。”
“必須去。”
謝誠猛地撲上來,鐵了心要押住她。
謝蘭臺抓緊時機,在他近身之時,往邊上一閃,他撲了一個空,撲到了欄杆上,砰的一下,欄杆斷了。
伴著他的慘叫,人就從假山上滾了下去。
她唇線暗勾:
這裡這個陷阱,是當年謝雲嵐設的,為的是想害她毀容——這位四姐姐一直嫉妒她的容貌。
今日報應在謝誠身上了。
下一刻,陪著謝誠上來的書僮驅身上前,疾呼驚叫:
“大郎君……快,快救大郎君……”
幾個家丁噔噔噔跑去救人。
謝蘭臺跟而下,看到謝誠嚎嚎在慘叫,那原本不算難看的臉孔,被假山上突出來的稜角擦出了好幾道傷痕,鮮血直淌的,無比猙獰。
意外收穫。
這個惡毒長兄,毀容了。
活該啊!
但這僅僅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