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要不要去玉錦閣定製幾件?
恐怕難。
謝蘭臺聽說那邊訂製的衣裳,不光貴,而且時間長。
重點,普通人家想要做還得預約。
比如,今年冬天想穿件襖子,夏天的時候就得去排隊。
等一下,不對。
謝蘭臺忽眯了眯美眸:
她與韓景淵成親到今天,也不過半個多月,他就算在相看完便跑來訂製,到現在也拿不到成品。
所以,那些衣裳不可能是玉錦閣的作品吧!
又或是他以前買給心上人的,心上人不收,順手送給了她?
這想法,令她心裡深深咯噔了一下。
就像有根針,深深刺了她的心臟一下,傷口雖小,出血不多,卻扎心的疼。
再仔細想想,韓景淵這俊皮囊,這年紀,走到哪裡都能招女子喜歡的,他又是小北王的身邊人,有的是結交貴女的機會。
所以,她想的這種可能性很大。
試問,哪個兒郎不想娶個對自己前途有幫助的妻子?
“走吧!回頭我和他實話實說。”
她平心靜氣,幾套衣裳而已,她不想因此情緒幾番起伏。
他若有心儀的姑娘,實屬正常,瞧他那調戲自己的樣子,若半點沒經驗,是不可能的。
冷靜。
不必在乎。
謝蘭臺這麼告訴自己,上了馬車,先帶著婢女去附近酒樓用午膳。
午膳後,出來上得馬車時,謝蘭臺忽聽到車外傳來這麼一句:
“景淵哥哥,景淵哥哥,你看,這手釧好不好看?這是攻玉先生的作品。我特別喜歡……”
“小祖宗,找你出來是買東西的,不是給你買首飾的。”
竟真的是韓景淵的聲音。
謝蘭臺的心緊了一下。
那女子叫的這一聲“哥哥”,真真是甜死。
“我不管,反正這一件你必須送我,你還欠我生辰禮物呢!”
“小屁孩,真愛臭美,自己去掛賬。”
謝蘭臺稍稍扶起簾子,看到早上還和他在淨房內卿卿我我的俊兒郎,正從瑞寶閣走出來,身後的阿風幫忙捧著一個禮盒,應該是買了極貴重的物件。
其身後,一個穿著明豔的粉裙少女笑若朝霞一般躥出來,“景淵哥哥真好……掌櫃的,這手釧我要了,記我哥哥的賬。”
還一把勾住了韓景淵的手臂。
那親暱勁兒,令謝蘭臺眸色一沉,唇角浮現幾絲嘲意十足的笑。
她就說,這樣出類拔萃的男子,怎麼可能沒有貴女喜歡?
閉了閉眼,謝蘭臺再次告訴自己要冷靜:這樣一個有才有貌、前程不可估量的兒郎,心有所屬,實屬正常。
就是,她不明白,他既心有所屬,待她還那般溫柔,為什麼?
那種溫柔很容易會讓人誤會:他想和她做恩愛夫妻,是有心在和她培養感情。
又或者,男人都這樣?
可以一次喜歡多個?
謝蘭臺很不爽:因為韓景淵也會叫別人“小屁孩”。
阿貓阿狗都可以被她這麼稱呼。
酸。
煩。
失望。
但隨即一切趨於平靜。
“姑娘……”
春祺也瞧見了,眼睛跟著看紅。
謝蘭臺聽出了委屈,睜眸時且一笑,“不氣,越優秀的兒郎,越不缺女人,韓家以後肯定妻妾成群。”
古語有云:千金易得,有情郎難求。
何況他與她沒有情分。
“我就是替姑娘覺得委屈。本以為姑爺是個好歸宿。”
春祺難過。
謝蘭臺笑:“好了,我都不氣,你氣什麼,何況眼睛看到的,未見得就是真相。就算他真有心上人,難道我們就該為他傷心費神嗎?”
無欲則剛。
只要不期待,就沒有失望。
人活於世,重點的是賺錢,要善於利用他人,讓自己穩穩立世,其他,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