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她想了又想:
小北王一定覺得他可以一直享有榮華富貴,認為,他有本事成為一方霸主,所以,口氣甚是囂張。
可她擁有前世的記憶。
在她的印象當中,前世,小北王在查什麼案子,惹惱了皇帝。在成婚之後,玉京城鬧出大亂,後來逃出了京城。
之後,長公主被處死,首輔被軟禁。
哪怕寧王登基,他都沒再回京來。
在她被害死之前,陸霄去邊關傳旨,宣他進京。
好像是要削他權。
後來發生了什麼,她就不知道了。
如果他一直不回京,可能會成為邊關最強大的守邊王,但他的權勢只在邊關,想要更大的權勢已不太可能。
搞不好,功高蓋主,還會被新皇帝處理掉。
這麼一想的話,守著韓景淵,將來能不能得太平,根本說不準,必要時候,她應該考慮和離自保。
韓景淵的眼神,卻因為這句話,一下子變得無比尖厲:
“什麼意思?
“怎麼,你還能未卜先知?
“知道英國公府會敗落,知道江鳶嫁不成小北王?
“還知道小北王會惹禍上身?”
謝蘭臺抿了一下嘴,不知道要怎麼解釋,沉吟道:“如果你不信,就當我瞎說,不過,我知道小北王會娶一個小官的女兒叫:秦琉璃。”
說得夠多了。
不能再說。
她及時剎住,來到自己的妝臺前,淺笑著招招素手:“過來,我給你綰髮,綰完快過去,別讓他們等急了。”
韓景淵一臉深思地過去坐。
謝蘭臺認真綰髮。
綰完後,韓景淵站了起來,目光復雜地又發出一問:“蘭臺,你為什麼這麼信誓旦旦認為小北王會娶秦琉璃?”
“我做夢做到的。”
只能把一切推給夢境。
韓景淵:“……”
這明顯是託詞。
她是不想再說。
他想了想,往她額頭敲了一下,很認真地說道:“你這夢,絕對成不了真。”
“行,要不要打個賭?”
謝蘭臺很認真:
“據我所知,那秦琉璃是長公主相中的,和長公主關係情如母女。你等著吧,長公主肯定會作主,讓小北王娶下她的!”
韓景淵好生無語,想笑,想告訴她,小北王有老婆了,你就是。
但是,瞧小姑娘說得這麼認真,行,那他就陪她玩玩吧:
“我賭兩個孩子。”
“孩子?”
她一愣。
“你若輸了,給我生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必須湊成一個好字,說,賭不賭?”
謝蘭臺瞪大杏眼,哭笑不得,又面紅耳熱,咬唇嬌嬌嚷道:
“哪有這樣的……”
那語氣嗲嗲的。
甚是媚人。
韓景淵清了清喉子,追加了一句:
“你輸了,給我生一兒一女;我輸了,完成你一個心願,具體什麼心願,由你提……”
謝蘭臺眸光一閃,忽覺得可以賭。
這樣一來,將來她若想和離離開的話,倒是有理由了:
“行,擊掌立約,一言即出……”
她伸出小手。
他拍了一下,“駟馬難追。”
啪。
擊掌。
韓景淵揚眉,一臉哄騙到手的壞表情:“小東西,你輸定了,等著給我生孩子吧!”
還衝她吹了一口氣,撫了撫手心。
謝蘭臺非常自信:“那我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我堅信:輸的肯定是你。”
韓景淵勾唇笑得古怪,走了。
這模樣,看得謝蘭臺心裡直發毛。
但是,前世的事,就是這樣發展的呀。
這一世,她的人生是改變了,但小北王的人生又沒生出多少變化。
所以,輸的人,肯定是他。
沒毛病。
邏輯很通。
所以,如果想和離另立女戶,那她就更得賺錢,嗯,她的腦子頓時又繞到了賺錢上頭。
於是,她顧不得梳頭,就開始看男人的手扎。
不得不說,韓景淵的字,寫得是真的好,而製作過程,講述得也夠細緻,各種配方都寫得極為清楚。
她看得眉開眼笑。
只要照著做,再好好推銷出去,一定會大賺特賺。
開心呢!
她的首富夢,一定會實現的!
沒一會兒,春祺她們進來伺候。
謝蘭臺梳洗罷,本來想去陪老太太去用早膳,去後才發現,老太太不在,逛早市了。
她在用早膳時,總管噔噔噔跑了過來,神情古怪地說道:
“少夫人,長公主府的馬車到了,來人說,長公主下了帖子,邀您過府預定一副玉佩,準備送給小北王做新婚信物……”
昨夜國公府的事一傳開,謝蘭臺猜一定會有貴人找上門來讓她做玉飾,但沒想到第一個找上門來的是:
長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