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為何要去攀高枝?你又不比他差,家中關係又簡單,我為什麼要把自己往火坑裡送?”
謝蘭臺反問完,又道:
“當初同意嫁你,我就圖你有點家底,又家世簡單,再有,你為人處世足夠良善,既有家國之心,又讀過詩書文章,比較符合我對未來生活的嚮往。
“江南的餘家關係極為複雜,可不是良配,我怎會稀罕那種生活?嫌自己活得太長嗎?”
韓景淵深深被噎住:“……”
自己被看他看上,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那如果現在,他與她說:自己是小北王,她會不會跑?
或者,他該早點和她圓房。
此時此刻,韓景淵心思直轉,卻想到她腳傷了,眼下實在不合適。
他敲了一下她的腦門:
“以後不許動不動說和離,祖母還等著抱孫子呢,聽到會氣死……”
“呀……疼!”
她嬌嬌一句:
“是你先扯上餘澤的。”
“我吃醋了。你沒看出來嗎?”
他竟這麼直接。
她不覺愣了愣,繼而想笑,竟有點莫名的小歡喜,可瞧他,神情分明如常啊,“還……真看不出來……”
他——喜歡上她了?
因為色迷人眼?
韓景淵則斜了一眼:
“以後要是再敢隨隨便便提和離,小心我立刻辦了你!”
辦了她……
她連忙把臉轉開,臊意再次泛上來,心頭有一股暖流往四肢百骸間流躥開來,暖洋洋的。
那一刻,她意識到,這個男人,與自己來說,漸漸變得不一樣了。
“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
“那就脫了。”
她卻再次躲開,急切地叫道:“一定很醜,就……讓春祺來吧。”
男人們都愛看女人的身子潔白如玉,她不想讓他看到那麼醜的傷口。
“晚了。我昨晚上已經看過,傷口有點深,你乖點,好好上藥。如果你實在覺得被我看很吃虧,回頭讓你看回來。”
看回來?
看他的身子?
哦!
可惡。
韓景淵又開始逗弄她。
謝蘭臺不覺瞪了過去。
他卻一本正經地說道:“不想看八塊腹肌?我身材很好的。要不,你脫一件,我脫一件?”
這人……
她被逗笑了。
韓景淵見她神情變得鬆弛,繞到她身後,“快,還是要讓我親自動手脫?”
謝蘭臺不覺雙頰沸紅,輕輕解開衣帶,將領子往後一褪,露出雪白的美背,上面有一條橫著的劃傷傷口,肌膚的白,襯得它格外觸目驚心。
“忍著點。”
他叮嚀。
謝蘭臺低聲“嗯”了一聲。
他的手指在她背上劃過,帶著一些藥膏的暗香,觸及傷口,她才意識到那邊的疼竟是劃傷了,而不是肌肉摔傷所致。
“好了。”
韓景淵給她將衣裙整理好,一邊欣賞她嬌羞不自在的模樣:
“我去叫春祺進來,幫你梳洗,用過早膳再去見你娘。我還有話同你說。”
“哦。”
她低頭系衣帶,忽髮帶貼身穿的肚兜好像換了一件,身子忽一僵,抬頭問:“我昨晚上的溼衣服是春祺換的嗎?”
“我換的!”
他淡定地回答著。
某人的俏臉,再次炸開了一層紅潮:
“你……”
她沒法想像那畫面。
韓景淵慢條廝裡把藥放進抽屜後,又把臉湊到她耳邊,很壞地說道:
“別害羞。我們是夫妻。”
一頓又說:“夫人的身子美如玉,我很喜歡,所以,背上的傷得好好養。”
沒臉了。
她撫住臉孔,趴在桌案上:
“你走開,你走開……”
韓景淵看著正經,實則是——色坯呢!
耳邊,她好像聽到他低低在笑:
“不羞,不羞……”
還摸了摸她的頭髮。
好像在哄小孩子。
走了。
沒一會兒春祺回來了,看她趴著,問:“姑娘身子不舒服嗎?”
“沒有。”
她悶悶的。
“那您這是怎麼了?”
謝蘭臺不抬頭,夫妻之間的親密,沒法和旁人說。
“姑娘。”春祺有點急。
“就是覺得躁得慌。我被看光了。”
好丟人。
春祺聽明白了,噗嗤一笑:
“姑娘,姑爺願意近身照顧你,就代表他有把你放心上。不羞不羞。好事情,總是要行夫妻之禮的。”
可她的臉啊,就是止不住地發燙起來。
這種反應,她就是控制不了。
難道,她是對他動了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