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懷,這就是你說的幫我?你以為我跟你過家家呢?”
雲映一臉慍色地瞪著孟懷。
孟懷坐在雲映宿舍裡的那張小椅子上,頗為不在意地聳了聳肩,然後十分自然地把手搭在了桌上。
修長的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
“怎麼不算呢?”
“孟小叔,你真的很無聊,有人告訴過你嗎?”
孟懷心裡嫉妒得幾近瘋掉,眸子裡是化不開的濃墨。
“怎麼?他就是哥,我就是叔了?”
“叫我聲哥聽聽。”
他像一頭充滿野性的豹子,用一種看向獵物的眼神緊盯著雲映。
彷彿下一秒就要把她拆分入腹。
雲映甚至一時間有些分不清留在哪裡更危險一些。
她後知後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孟懷的表情又如此難以捉摸,她手指緊握住桌沿,後退了幾步。
“怕我?”孟懷突然傾身上前,一步一步逼近雲映,“怕我吃了你?”
男人身上獨有的氣息襲來,佔有慾在眼底翻湧。
“小叔…”
孟懷的指尖纏上散落的一縷髮絲,把玩著,“叫聲哥哥。”
“嗯?”孟懷猛的抬眸,手指劃過雲映光滑的臉頰。
“雲映,我早晚會因為你,瘋掉。”
孟懷,又恢復了那副萬年不動的冰塊臉。
轉身走了出去。
“瘋子…”雲映小聲呢喃著。
突然卸了力氣癱坐在床上。
心如擂鼓,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
她沒空和他扯些個用不著的。
大哥的事情迫在眉睫,情愛算得了什麼。
雲暉說的那句話,抽筋剝骨一樣地疼在她心裡。
若是她早亡…大哥大概會瘋了一樣報復,直到他生命的最後一刻。
重來一次,她亦如此。
-
雲映找了找家裡帶來的土特產,裝在一個小筐裡。
家屬院的大槐樹在晚風中沙沙作響,院子佈局,很規矩,宛若棋盤,有些像老京城的衚衕。
徐家在家屬院西南三條衚衕第一家,好找得很。
雲映沒直奔徐家,而是按照順序將團級幹部家裡拜訪了一遍,最後才拎著自己的小筐子去了徐家。
徐家的小院十分乾淨利落,種的一些瓜果彷彿傳來陣陣清香。
“徐嫂子在家嗎?”雲映扣了扣門板。
裡面傳來一個十分有中氣的聲音,沒讓雲映等太久,便嘩啦一下拉開了門。
“你是…雲團長的妹妹吧?”
徐嫂子是一個熱情又幹練的人,面對雲映的突然來訪,並沒有感到奇怪,依舊親切地把人請進屋。
“我哥讓我給您送點特產。”雲映笑容甜美。
她跟著徐嫂跨進堂屋,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
暮色漸濃,雲映端著青瓷茶碗,聽著徐嫂絮叨家長裡短,餘光瞥見徐嫂的小女兒蹲在廊下。那孩子不過五六歲模樣,羊角辮隨著動作晃悠。
“二丫!別碰!”
徐嫂話音未落,雲映已快步上前。她蹲下身擋住女童伸向灶臺的手,順勢扣住對方腕脈。指尖傳來的脈象沉穩,沒有半分孩童的浮滑。
雲映抬眼,正對上那雙黑亮瞳孔裡轉瞬即逝的冷芒。
還有什麼不能確定的。